沈安之的心裡咯噠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是……”白芨顫顫巍巍地說道。
那官兵揮了揮手,“把她帶走。”
從門外走進幾個人,把白芨押了起來,正準備把她拷出去。
“等等,她犯了什麼罪?”沈安之連忙起身。
起得太急,眼睛突然黑了一下。沈安之用力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嗬,她涉嫌殺害周老爺的兒子周弘,你說是什麼罪?”官兵不屑地說道。
沈安之一驚,下意識否認,“不可能!白芨她不可能殺人!”
“人證物證都在,你們還想怎麼狡辯。”官兵不爽道。
“她小子也是夠大膽的,前腳剛跟周小公子爭吵完,後腳就去把人家殺了,嘖嘖……”官兵回憶起周弘的慘狀。
……
頭被打破了,血和汙泥混雜在一起,鋪滿整個地麵,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鼻子,視覺嗅覺雙重暴擊,感覺多待一秒都要升天。
“真晦氣,怎麼這差事就被咱們兄弟幾個碰見了。”
“還不是老三他們不肯來,仗著自己入職的時間長,覺得勞苦功高,不就什麼臟活累活都丟給我們乾了。”那幾個官兵不忿道。
“彆廢話了,趕快乾活,仵作呢?怎麼還不來?”為首的官兵不滿道。
杜毅本就不滿被分配到這個苦差事,偏偏身邊這兩個沒有眼力見的臭小子又在他麵前叭叭,吵的他腦殼疼。作為老手的他,他一眼就看出來,這絕對是專業殺手的殺人手法。
杜毅轉了轉頭,突然發現有個人在路口裡東張西望,像是不敢過來。
他偷偷朝著小巷路口走過去,一把抓住那東張西望的人,“你是誰?在這鬼鬼祟祟乾什麼?”
那人像是被嚇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饒命啊,饒命啊!不要殺我!”
那人竟是當日周弘帶出來的跟班。
杜毅心裡毅一緊,“你說什麼?誰要殺你?”
“老爺饒命啊,我是周公子的貼身下人”
“今早我和少爺剛從學院回來時,路過衣坊局,想進去買幾件衣服,之後有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人,和我們少爺爭吵了起來。然後我們少爺不想跟他們計較,就走了。”
“結果今晚我們家少爺就突然暴斃在巷子裡……你要為我們家少爺做主啊!肯定是他殺了我家少爺。”小李突然就哭了起來。“少爺,你要我怎麼跟老爺交代啊……”
“你說你們家少爺是誰?”杜毅吃了一驚。
“我們家少爺乃是本縣第一首富之子。”
“你可說的是周家?”這回輪到杜毅大驚。
周家可不止是楊桃縣第一首富,他們這些知道小道消息的,誰不知道周家出了個周二老爺,現在在朝廷上官。
杜毅計上心來,“你說是誰殺周公子?”
“回大人,肯定是那個與我家公子爭吵的人,前腳剛吵完後腳我家公子就死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杜毅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小李,他並不認為是那個人殺了周弘。
可偏偏他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我也覺得那兩個人有很大的懸疑。”
小李連忙迎合,“大人,就是她們倆。你一定要為我家少爺做主啊!”他逐漸靠近杜毅,塞給了他一些東西,然後低頭輕聲說,“我家老爺邀你去府上一聚。”
杜毅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笑了一下,“你先回去稟報你們家老爺,我馬上就過去。”
是不是那人殺的周弘的誰在乎呢,杜毅撇了撇嘴,隻要能抓到“凶手”,讓他能升官發財就行了。
……
“帶走!”杜毅對著手下說道。
“不……不要……我是無辜的……小姐救我啊”,白芨奮力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