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嚴鈺醒來到現在,我沒有提起過這個玉牌,更沒有提那個不可說的名字。我隻是時不時將玉牌露出來。
我曾經聽過一個老嬤嬤說過:皇宮之中,無人可信。
嚴鈺若有所思,“暖暖,你家是不是有個書院,叫駁謬書院。”
我眼睛一亮,“你知道駁繆書院!”
傳聞中駁繆書院是天下第一書院,我不知道天下第一書院長什麼樣子,因為書院隻收男弟子,反正男人很多就是了,駁謬鎮上一大半的收入來源都靠書院。
我摸了摸玉牌,忽然想起來院長的話: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他愛他的女兒,所以不願女兒進宮,我爹不愛我,所以我就是那個替換的人。
嚴鈺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你是駁謬書院院長的女兒!”
“是,是吧。”我好心虛。我要是那個院長的孩子就好了,可惜我隻是駁謬鎮鎮長的女兒。
嚴鈺綻放了這兩個月以來最漂亮的笑容。“我有一個弟弟,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駁謬書院有一神醫,於是就將他送去書院養著。我還在家中時,收到他的來信,他說他認識了一位女子,見之傾慕,願娶之為妻。”嚴鈺摸了摸我的頭,輕輕的說:“他喚那名女子為暖暖。”
我心跳加快,手心出汗,磕磕巴巴地問:“他,他叫什麼?”
嚴鈺緊緊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他叫嚴潤,字舒安。”
我不知道是我在眩暈,還是這屋子在轉,我終於又聽見了心底那個名字,舒安,舒安,我的舒安!
我哽咽難言,心仿佛被人給撕裂了一般,“他,他說舒安是他姐姐給他取的字,意為一生舒坦安康。”
嚴鈺紅著眼,緊繃的身體陡然鬆懈,一把將我抱住:“對,我願他一生舒坦安康。”
命運就是如此這般巧,舒安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的身世,隻是常提起他的姐姐,沒想到他的姐姐是貴妃,也沒有想到我會進宮,還遇見了他的姐姐。
好一會兒,我們倆才平複下波濤起伏的心情。
“所以你兩年前是故意出錯,然後進到冷宮來的?”嚴鈺問道。
我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點頭,“秀女犯錯被貶成宮女,三年就可出宮歸家。”隻不過名聲不太好聽罷了。
嚴鈺估摸了一下時間,打趣道:“那你今年秋天就可歸家,去見舒安了。”
我捂著熱臉,企圖將臉上的燥熱和紅暈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