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媽……”忽然女童的哭聲，驚醒了憨子，把他的思緒一下拉了回來。

連忙到床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誰知小囡兒哭的更傷心了，在他的懷裡手足亂舞起來。沒奈何，他隻好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說：“小乖乖不哭，叔叔給你找好吃的東西。”

說著就朝外麵喊：“秀花，家裡有什麼東西給孩子吃嗎？她一定是餓極了。”

“吃吃吃，吃什麼吃？俺自家都餓著肚皮呢，哪來的好東西給她吃？鍋裡還剩下野菜粥她會喝嗎？”

秀花手裡提著破籃子，正把裡麵的黃菜葉子灑在地上，呼著幾個母雞咯咯咯地叫。

憨子一看來了注意，就朝她喊：“那就給小囡蒸個雞蛋羹吃吧！”

“你說的，那雞蛋能吃嗎？眼看母雞就要下抱了，明兒拿什麼給它孵小雞呀？”

秀花手裡灑著菜葉子，頭也不回地絮叨著。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就一點都不心疼這孩子嗎？”

憨子有點不高興地朝她瞟了一眼。

秀花一聽倒來勁了：“我怎麼啦？跟著你到這山溝溝裡受苦，還要我怎麼著啊？我乾嘛要心疼她呀？她又不是我親生的！……”

憨子一時語塞，自己不是娶不上媳婦嗎？好不容易沒花錢就攤上一個容貌還算不錯的娘們，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是呀，跟著他三餐都沒保障，還要她怎樣啊？忍了吧，他咽下了到嘴的火氣，陪著笑臉走到秀花跟前說：“好老婆，你就甭生氣了。趕明兒讓俺掙上大錢了，一定要好好的地侍候你。現在你就忍忍吧，還是把蛋煮了，瞧，這孩子哭的，定是在鬨吃呢！等有錢了，俺會把雞蛋給你買回來的……”

“誰是你老婆了？”頓了頓，秀花又從鼻孔裡哼一聲：“還掙錢呢？你省省吧，上哪兒掙錢去？你那點底細我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