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欲退下回複,卻被夫人叫住了,說:“就說老爺方才有事出門去了。”
小廝答應一聲這才來回。
薜軍校此時正在客廳裡來回踱著步,焦躁不安地等著呢。見小廝進去了許久,卻沒個身影。要在往日裡,他一個大外甥還不直接闖進去呀?不過自從和舅舅借過幾次錢後,被舅舅知道了他在外麵的一些荒唐事兒,一怒之下,將他大罵了一頓,雙方的關係就冰如水火,他也隻好收斂了不小。
他有點不安地朝裡麵探了探頭,他太了解舅舅了,一定是討厭他了,舅舅還不是吝嗇他那幾個錢。
論品銜他也算和知府不相上下,可在軍營裡就是不一樣,難以與地方官相抗衡。除了發軍餉之外,沒有什麼外快,除非有行動或者打仗,才能混水摸魚弄得個盤滿缽滿。哪裡抵得上舅舅一個知府呀,人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跟他要兩錢就像要了他命似的,如今舊債未還,又添新債,舅舅還會把錢扔進他這個無底洞嗎?
舅舅吝嗇是出了名的。不是咋晚雪瑤死磨硬纏的,他才不會再來燙這個臉皮呢。誰讓他喜歡那娘們簡直喜歡得要命。況且那娘們又耍了個新花樣,說喜盈樓裡又來了個富商,看中了她,要替她贖身。她也想傍一個大款去從良。
因此昨夜裡嬌滴滴地摟著他的脖子問他說,是真疼她還是假疼她?若真的喜歡她就要趕緊替她贖身,否則她就是人家的人了。
誰讓那娘們長得實在是好看,單那一身的肌膚,就像瑤池裡的水晶玉,吹可彈破。
沒辦法,他太喜歡她了,不弄到手實在心有不甘。
不過那一大把贖銀真讓他頭疼,憑著他小小的一個軍校,實在無法與那老鴇的靠山來抗衡,說白了,那妓院不是她開的,也許真正的老板就是什麼軍機大臣也說不定。
如今隻有嵩山一條路了,隻好厚著臉皮來求舅舅。正在一頭想著,忽見小廝出來回道:“夫人說老爺出門去了,要甥少爺改日再來。”
這不是下了逐客令嗎?正在憤憤不平,忽然耳畔傳來那棗紅馬嘶鳴之聲,他本來就是看相擺卦的,也就隨口一喊:“舅母,你家就要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