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少喝些吧。”標嫂一手抱著小孩,一手遞了一盤菜過去。
“你個娘們知道什麼?人都說,將士臨陣喝酒可英勇殺敵,我和弟兄們乾上三杯,預祝晚上馬到成功有何不可?乾!”
憨子三杯酒下肚,黝黑的臉龐上泛出古銅色,他咂咂嘴說:“標兄,嫂子說的對,少喝壯膽,多喝誤事,我們就適可而止吧,吃飯。”
說著找了個粗瓷大碗到鍋裡盛了滿滿的一碗飯,吧達吧達地吃起來。
標子卻睜著朦朧的醉眼,手舉一個大蓋碗對水旺說:“來,咱們兄弟慢慢喝,反正早著呢不誤事。”
蔡水旺也勸道:“標哥,差不多就行了吧,等明兒事成了,小弟再陪你喝個痛快!”
看看標子喝多了,嫂子氣不過,將他手裡的酒碗一奪,盛上碗飯往他麵前用力一放說:“就你一個人會喝,讓你喝壺尿去!”
標子眨巴著血紅的眼睛,意猶未儘地朝婆娘搖搖頭笑笑說:“弟兄們我這臭娘們就是厲害!”
眾人一齊哈哈地笑著說:“感情我嫂子是家裡的一把手嘍!”
瞧瞧他的樣子,眾人隻好等了兩個時辰,直到標子臉上的酒勁確已褪去,眾人這才向嫂子匆匆一揖說:“我們去也!”
標子嫂抱著孩子倚在門檻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目送著丈夫隨了兩位兄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過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給孩子洗個澡,換上乾淨衣服,然後坐在竹椅上拍著孩子睡著了。
自己累了一天也有點困頓,正迷迷糊糊地欲睡去,忽然耳畔中傳來了幾聲犬吠,猛然驚醒了她,懸著的一顆心頓然繃緊。
男人他們夜劫知府,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她一個娘們能不害怕嗎?可標子說了,為了生活,就得乾這最後一票,她也是無可奈何,隻好心裡念著佛,祀禱他們能馬到成功,一番風順。可這也太快了吧?才去了個把時辰就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