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為和熙捏把汗，更有人已經提前幸災樂禍了起來。

“算了，林天馨你要是不能堅持了就去旁邊看著，免得做錯動作帶錯其他人。至於……”老鬼又停頓了。

和熙補上他想說的話，“老師，我叫淩和熙，對不起我錯了，我太擔心林天馨了，怕她暈了。”

老鬼一噎，看來他今天要一個個臉對好名字，尤其這個會說話的淩和熙是吧，先記住了。

“嗯，沒事了，接著做吧。”

“媽的……”有男生小聲罵道，但是淩和熙耳朵伶俐的捕捉到了。

“汪強，你在嘟囔什麼呢！”

“沒有老師，我啥也沒說啊。”

“彆跟人交頭接耳啊，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了。”

憋笑聲低低的傳來，已經做好俯身動作的淩和熙也勾了勾嘴角。

汪強，昨天被打的那個。想起剛才他的低語，和熙隻能表示活該。

“老師，換下一個動作吧，一直這樣感覺頭充血了。”

另一頭的女生主動提議到，老鬼沒再多說話，站到前排教起了後一個動作。

“和熙……謝謝你。”

和熙看懂了天馨的唇語，搖了搖頭，回道不用謝。

之後兩人再沒對視，老鬼也沒再用教棍打人了，隻用它戳著錯誤的動作。

看起來這段是過去了，但是和熙知道天馨在忍著淚水，她餘光有瞟到天馨的手借著動作抹過臉頰，和熙眼神一暗，忍住想開口安慰的衝動。

她知道天馨不會想被她發現自己偷偷流淚，於是和熙等著天馨自己整理好情緒。

而她，會在之後幫天馨報複老鬼的。

後來不太擅長做操的天馨是如何混過三年的早操時間呢。

這多虧和熙是劃水能手，做了幾次操就自行領悟了簡化版，教會她簡化版應付偶爾閃現的監督老師，難度降低天馨完整完成也做得開心。

簡化版動作囫圇吞棗，動作都有，標準算不上，但說沒做也不是，從頭到尾可都跟著呢。

很多人也自行領悟了加速版或簡化版，男監督老師有提出這些問題，可是全校一起劃水他說也說不過來，隻好全程瞪著生氣的看著這群沒精神的學生。

學生才不管他說的什麼精不精神呢，有這時間放她們回去睡覺或玩耍不好嗎，如此麵子工程還要怪她們不給麵子……總之忽略掉，無聊透頂。

*

站在高處的老師教到了下蹲的動作，和熙索性坐了下來，反正她穿著黑藍的校服褲，不怕臟。

看著天馨也順勢坐了下來，和熙捂著嘴偷笑，想來一本正經學動作的天馨也覺得累了呀。

“坐起來。”

和熙眉頭一皺，看向聲源處，她要看看是哪個多管閒事的男同學在這裝老師。

來人衣服好像挺熟悉的，好像是……那位聒噪的體育老師？

和熙的抬頭迎著刺眼的陽光，不由得眯了起來，而老師的麵容在陰影處，她也沒看不清楚。

抬頭一秒但又低下頭，時間雖短，但足以讓這位謝老師恍神，好在沒人看清他眼中的驚豔，他還能裝作正人君子的樣子擺著老師的譜子。

淩和熙的臉龐稚氣未脫，雖滿是自信，但一眼能看出就是個半大點的孩子，雖然和熙的靈魂不是少年，但若她現在就知道這位男體育老師內心的齷齪，她會當場揍翻他，讓他所謂斯文的表象被恐懼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