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鐵的初中市立中教育水平中等,勝在學雜費便宜,於是眾多不願在教育上多投錢的家長將孩子送到了這裡,隻要能讀完就行,成績好不好,周邊環境行不行都不在意。
於是學生們被距校門不遠處的混混蹲守是個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老師們也管不了更多,隻能叮囑走路大搖大擺些,不要畏畏縮縮的,真被纏上了能給錢的就給,真沒錢的就趕緊跑,混混們不追,他們會選擇下一個對象。
徐靈鐵在初期還是長發的時候總是被纏,不論她有多冷臉,也免不了被口頭調笑幾句,她也是真沒錢,看她穿著被磨出線團的鞋後跟便可知。
但是混混也還是會攔下她盤問一番。
直到某天,她的長發被一剪子下去,成了蓬蓬亂的紮不起來的短發。
頭發賣了二十,二十被母親拿去買了好牛奶給弟弟喝,那天晚上的肉也有她頭發的貢獻。
她成了和她媽發型一樣的,像是流浪人的女孩。
在度過第三天被男同學嘲笑,被混混嘲笑,被女同學同情的一天後,徐靈鐵踏入了垃圾站分類垃圾的奶奶家裡,她兼職為老人理發。
徐靈鐵變成了寸頭,奶奶沒收她一分錢,但是徐靈鐵還是留下了她在學校撿起的三個空水瓶。
三個空水瓶書包裝得下,異物不明顯。
寸頭的她像是丟掉了什麼包袱,性子也越來越隨性,沉默少語的依舊是她,但是再次麵對男同學的挑釁,她也會不說一句話的揮拳。
此時的她力度還不重,但是足以威懾住愛欺淩弱小的男同學們。
母親見她的寸頭沒有預想的發怒,說:“那麼短也行,不用洗發水了。”
她嘲諷一笑,蹲在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開始寫作業。
發的作業裡有張卷子,她一筆一劃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徐,靈,鐵。
是小時候見過一麵的姑姑給她取的名字。
母親曾拿她的名字開玩笑,“你以前可是叫徐鐵,你爸當時在鐵礦上乾活,你叫徐鐵好保佑他,後來要上戶口,這名字實在不好聽,你爸倔,不樂意改,還是你那姑姑說靈鐵也好聽些的……”
姑姑溫暖的手貼著她的臉,很認真的叮囑她:“靈鐵,好好學習知道不,有機會來姑姑城市找姑姑哇。對了,這話不能跟爸媽說哦。”
她重重點頭,姑姑就是她的夢想……可是時間越久,姑姑再也沒在過年時回來,記憶裡的溫柔雙眼已蒙上了一層紗,記不清楚了……
寫完班級姓名,再在草稿紙上寫下“離開”,又重重塗黑,徐靈鐵正式開始學習。
*
徐靈鐵是打了架,但是不是和傳言中另一個女生打的,她正是和所謂圍觀被誤傷的男生打的。
寸頭是早就剃的,女生也是因為家庭工作變動轉學的。
渾身是血的血不是她的,是混混頭子的。
傳言下的真相便是一無辜女同學因要轉學被衝動男同學表白,表白失敗後惱羞成怒找混混大哥要恐嚇女同學一番。
混混頭子卻心生惡意,想著女生反正要離開,看起來也很懦弱的漂亮,便讓其餘混混放風,他要放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