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透過暗紅色的紅木窗格,南恩和緩緩睜開眼睛,接著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視線模糊中,一個身穿素色衣袍的男人向這邊走來。
南恩和掙紮著想起身,身體突然被這個男人緊緊抱在了懷裡。溫柔又心疼的語氣縈在他耳邊:“柏兒,終於找到你了!跟我走,我們回朝!”
“原來你還在意著我的死活對嗎?”南恩和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那男人抱得越發緊了!連他胸口傳來的急促心跳聲都聽得清晰無比。
“卡!收工!”場外導演的一聲令下,兩人立刻冷臉分開,助理忙跑過去給各自的藝人整理行裝。
導演滿臉笑容地卷著劇本走過來,不吝誇獎起剛才的表演如何如何到位,又仔細跟倆人對接了明天要拍的內容,最後又說晚上要不要一起聚個餐?剛好可以再研讀一下劇本。
“不麻煩,我沒吃晚飯的習慣。要聚你們聚。”南恩和不等導演把話說完,就拒絕了邀請。
導演不失禮貌地笑笑,把目光投向還穿著戲服的容景,“我們倆一起聚!剛好下一場戲有些內容要跟你單獨溝通溝通。”
南恩和冷笑一聲,把身上的王袍脫下來扔給助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拋了句:“你們聚什麼做什麼彆被拍了就成,出了事我可不配合頂包!”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片場。
容景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將衣袍換下,禮貌地交給了服裝組的老師。
導演拿著劇本拍了拍一旁的副導演,“他們倆怎麼回事兒?看南恩和這醋意發的,倆人是不是拍出真感情來了?”
副導演聳聳肩表示不知。
容景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隻留了發飾還沒有拆去。背了背包走到導演麵前。他不僅人長得帥氣,態度也一向謙和有禮,“下場戲您有什麼建議直接發語音跟我說,我約好了朋友在先,很抱歉今晚就不過去了。下次我請導演和全劇組一起吃。時間到了,先走了。”容景拍了拍導演的肩膀,表示了一下歉意,快步離開了劇組。
導演丈二和尚上身,轉頭又跟副導演交流起來:“這兩人一向都貌合神離,要不是資方下手他們壓根就不會有這次合作。才開機了不到三場戲,也不至於冰釋前嫌就突然好上了。”
副導演點頭,繼續充當正頭導演讚同者的角色,表示從鏡頭裡觀摩,兩人實屬沒任何CP感。內行人一看,擺明了就是為完各自資本圈裡頭的任務,拍完即刻拉倒的典型。隻要倆人不在現場掐架,就已經托了開機儀式上焚香禱告的福了!
劇組方這麼說不無道理,雖然不至於用水火不容去形容南恩和跟容景的關係,但現實裡,他倆就是那種偶然在活動裡碰到了也從來不會相互打招呼的人。原因很簡單,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是偶像歌手出身,一個是表演科班的技術流,各自看對方不順眼,更何況背後的經紀公司和資方,從來都是木樁打實了釘土裡的死對頭。
回酒店的保姆車上,南恩和將兩隻腳搭在前排的座椅靠背上,黑色的漁夫帽拉低,耳機緊扣,左右手拇指極速點擊著手機屏幕……
旁邊的位置坐著一體態豐盈的中年女人,咖色的貂絨大衣,極具奢侈的名牌包包,嘴唇的口紅色號熱烈且奔放,正如同她屬性的職業一般。她叫劉芳雲,熟悉她的人不管年紀大小都稱呼她雲姐,身份為世紀雲海傳媒的CEO也是南恩和的執行經紀人。南恩和大大小小的工作都是她一手把控。
“剛才那場戲我在旁邊看了,容景的表現簡直差強人意!還立人設說自己是什麼科班演技派,我看不過如此!如今想來,那雙料影帝的頭銜還指不定怎麼潛來的。彆播的時候收視率不行,就把責任都賴到我們頭上。”
南恩和沒答話,專注力一直放在手機遊戲上。
雲姐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極細的香煙,剛想要摸火點著,南恩和眼皮不抬,冷冷拋了句:“要抽出去抽,聞不了煙味兒。”
“你小子就隻知道針對我,專挑軟柿子捏!現場導演抽煙你怎麼不說?”嘴上抱怨,雲姐還是把煙卷收了回去。
“導演的嗜好我憑什麼管?不搭邊兒。”
“看來你還是分得清裡外關係。”雲姐略感欣慰地笑了笑,“彆人的事我們可以不管,可是誰要是欺負我們,我們可不吃那一套!收工的那會兒你也聽到了,容景要跟導演一起吃個飯,還要一起聊個劇本,嘖嘖嘖……這種手段他們也好意思用在人前當麵兒!不就是陪吃陪玩陪那啥全套嘛!彆看容景那小子表麵裝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花招多得很!他那個經紀人更是整天賣慘裝無辜,老娘看著就惡心!我這是不屑給你招攬,不然憑你南恩和的姿色,哪還有他容景什麼戲!”
南恩和將耳機揪下來,手機扔到一邊!不耐煩道:“你招攬的自己去應酬,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姐知道,你是個不屑用手段的。可憑什麼這部劇容景的名字排在你前頭?明明你的咖位甩他幾條街好嗎!說是雙男主,看看劇本的場次和台詞,你明明就是給人家做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