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接說。”

晴霏低了低身，凝笑道：“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夜，為何獨自坐在這裡暗自神傷？太子妃可還在苡諾宮等候呢。”

“下一步要做什麼，你直接說。不需要繞圈子。”

“你與蘇知易相處了已有不少時日，按照劇本進程你們的關係應該是要大進一步了。可你對他……為何還是敵對的心態？你要知道，劇本裡你們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要好。”晴霏將手裡的宮燈放下，慢斯條理地說。

南恩和冷笑一聲，“怎麼，難道要我跟他上床了你們才滿意？”

晴霏麵不改色，將手裡的劇本交給他。

“不管你心裡願不願意，這是你下一步要完成的任務。”

“你們到底憑什麼！就是要故意折磨我對不對？前腳給我安排了一個宋晚清，現在把方諾也找了回來……現在還要讓我跟容景繼續糾纏下去！你們就那麼喜歡看戲麼？你們倒是看得開心了，有沒有想過劇中人的感受！”

看他情緒激進，晴霏再次警告他：“我之前就說了，是你自己破壞了規矩。戲一旦開場，再難也要演下去。這就是你半途而廢該有的懲戒！明明可以用演的，可你不願意。隻能讓你穿到劇中，來真的了。”

南恩和盯著她。

“我死都不想被人控製！”

晴霏回答：“沒有人控製你，是你必須要完成你未完成的任務而已。噢，忘記跟你說了，你的母親因為你昏迷不醒，傷心過度已經病倒了。要不要被控製，你自己選吧。”

“媽的，無恥！”南恩和對著晴霏遠去的背影大聲怒吼！桌上的筆墨紙硯茶具等被他全部打翻在地。

幾名侍女跪地小心翼翼地收拾，被他厲聲屏退。

空曠的寢殿中，隻有南恩和自己一個人。燭光下，他最終還是打開了線人晴霏給他的劇本。

第十五章，雪夜談心。

“來人……”南恩和緩和了一下情緒，對著殿外喊了一聲。

來寶兒輕輕地推門進來。

“殿下，您可是要擺駕苡諾宮？”

南恩和平靜道：“你去一趟沐榭堂告訴易先生，我身體忽感不適，請他過來看看。”

“奴才領命！”

“回來！還有……”

“殿下您說。”

“再去苡諾宮告訴太子妃，就說本王今天身體微恙，明天再去宮中看她。”

“可，可……”來寶兒試探著問：“今天可是您與太子妃大囍之夜，整個太子府乃至全舜義都知道了，這個時候說您身體微恙……不太好吧？奴才該死！奴才多嘴了！”來寶兒說完，自己打了自己了一個嘴巴！

“那就說我跟易先生商討國事，結束以後會很晚，所以……”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來寶兒比曾懷做事來得圓滑一些，迅速明白了主子心中所想。

沐榭堂殿內，蘇知易正坐在燈燭下習字。

阿笙又拿來了一秉燭台放在桌上，亮度頓時加大了許多。

“先生，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我不困，你先睡吧。”

“先生可否有心事？”阿笙問。

“沒有。”蘇知易落筆，連成的字俊秀飄逸，卻不知為何，卻失了一些定力和神韻。

“阿笙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先生。”

“無妨，你說。”

“剛才阿笙從外麵掃雪回來，剛好碰見了侍從來寶兒，他說……”阿笙仍在猶豫要不要對師傅說實話。

蘇知易停筆。

“不想說可以不說。”

“可是……阿笙擔心事情……就是來寶兒說太子殿下身體微恙，想讓先生去瞧瞧。我怕先生去了仍舊被那個野蠻的太子胡言亂語地奚落，就一直沒告訴先生。”

蘇知易問：“與你說了多久了？”

阿笙心虛地回答：“大概快兩個時辰了。”

蘇知易起身，走到窗前。隻見這時，風雪已停，落雪的樹梢上，有輪圓月升了起來。蘇知易這才記起，今晚已是到了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