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和立刻拉住他,“彆弄了,我其實真不餓,都是故意逗你的。”
“你放開!”蘇知易卻如魔怔了一般。再次運內力氣懸於掌中,額上浸出了大片冷汗,仍舊無能為力。
“你彆這樣,我們走!”南恩和拉著他往前走,“太子府的天下美食應有儘有,我們回府裡慢慢吃。”
“我說你放手!”蘇知易掙開他,繼續像乾柴的位置走去……南恩和突然從背後牢牢抱住了他。
“彆這樣好不好?彆這樣……”南恩和的眼淚無聲滑落,心裡自責和疼被扯得四分五裂!若不是因為自己,若不為了能讓自己早些回去,他又怎會明知道茶中有毒,還義無反顧飲下……
蘇知易安靜地任他抱著,因強行動了真氣,嘴角立刻有血跡湧出……
想以前,袖吞日月,顛倒晝夜此等的法術都不足掛齒,如今,卻連木柴都無法燃著。就算他修了清淨,排空貪心雜念,還是不甘心。
他漸漸在南恩和麵前沒了戒備,將自己最脆弱的那部分給了南恩和看。
南恩和轉過他的身子,讓他對著自己。見他嘴角流出血跡,忍不住又是熱淚盈眶。
此時的南恩和,委屈的像個孩子。
“我的錯,都是我。”
看著這樣的太子殿下,蘇知易含淚道:“所以,你必須對舜義負責到底。安民心,定國綁,這些都是你的職責。”
看著虛弱的蘇知易,他唯有點頭答應。如果換做以前,他會直接懟回去:早晚要回去的人,怎麼可能負責到底??
而現在,隻要他說的,南恩和都點頭說好。
“你的身上好冷……這樣不行,你等我會兒。”他記得書上和的電視上都演過鑽木取火,小時候也跟同伴拿火石撞擊能冒出點點火星來。他趕緊找來了工具,蹲在地上一本正經地實驗。
蘇知易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再惹了麻煩傷到自己。果然,拿石頭撞擊時,石頭不偏不倚砸在了手上……
蘇知易剛要走過去看,碎木屑一下被引著!南恩和驚訝得飆出了國罵!然後一臉得意地看向對麵站著的人,“愣著乾嘛,還不快過來暖著!”
說著把乾柴輕輕覆上,幾乎臉貼著地麵看著慢慢燃起的火焰……不由得嘴邊有了笑容:“我就說,這乾柴就必須遇熱火……太牛了簡直。”然後看著蘇知易:“你的鞋一襪子肯定都濕透了,脫了吧,我給你烤烤再穿。”說著,把自己的鞋襪和外衣先脫了,放在火堆旁。
等麵前的人過來。
蘇知易走過去,安靜坐在他的身邊。
南恩和疑問道:“你不脫?鞋襪濕了最難受,來,我幫你……”
“我不習慣。”蘇知易隻有目光和語氣就拒絕了他。
“有什麼不習慣,又不是大姑娘被人看了就要娶回家。再說,你有什麼,我已經都試過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想起在密室裡的那晚,南恩和的臉一下紅了……雖然當下是在救他,可自己並未中毒昏迷,所有的感官都在。一想到,不免耳紅麵赤起來。
“那件事……”蘇知易不自在中帶著警告的語氣:“絕不能告知彆人!若是……”
“若是什麼?”小男孩兒的調皮現在臉上。
“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南恩和嘴角邪魅一笑,“知道,當然知道,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就要辦!”
蘇知易知道他心裡要說什麼,起身就要離開……被南恩和一把抓住手腕,“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你坐下,把身上的濕水烤乾了再走。”他坐下來拿起自己靴子倒起來朝下抖了抖……“看吧,沒水可流了……一會兒就乾了。”
“你坐著我去找些吃的來。”為避免繼續跟他糾纏,蘇知易往附近的山後走去。
見他走後,南恩和把臉擱在膝蓋上,眼淚掉下來。想起他剛剛失控的模樣,真心疼得無以複加。想蘇知易的人設,是有著無我的修為和置身世外的覺醒,能讓他控製不住情緒的,隻能是再也無力控製了。
且在密宗的最後一頁寫了:前因禍端,一切與他無關。
其實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和對以前的種種分析,不論是容景還是蘇知易,都不會心狠手辣到要殺人。所以,他相信密宗上所說,車禍跟他毫無半點關係。
這,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誤會了他。
火焰越燒越高,火光照在南恩和落淚的臉上,烤得生疼。
再疼,恐怕也沒有在易居時刺他的那一劍疼。
蘇知易手上提著一段木頭,木頭上結滿了一片蘑菇。見火堆旁邊的人落寞的背影,舉著手裡的食材問他道:“你還是要烤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