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易毫不避諱解釋:“他是我的妹妹,你我不在府中,便沒人為她撐腰。宋晚清有腹中的孩子做護,她除了對你的情義,什麼都沒有了。不把她帶在身邊,她就是太子府中處境最危險的人。”
南恩和聞之慚愧!明明知道知苡的處境是自己任性妄為的結果。明媒正娶了她,而後又悔婚反悔。如今隻顧著自己的感情,而疏忽了她的處境,確實不該。
“好,聽你的。帶她一起走。”
倆人到苡諾宮中時,侍女阿秋正蹲在宮門的石階上哭。眼見著兩人走來,踉踉蹌蹌地跑過去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易先生……奴婢阿秋死罪!沒有照顧好太子妃……”
南恩和心中一驚,緊張地問:“知苡怎麼了?病了嗎?”
“不是的太子殿下,今天一大早奴婢準備伺候太子妃洗漱更衣,發現床鋪上整整齊齊的……除了留下兩封信以外,人就瞧不見了……”說著顫抖地痛哭起來……
“什麼信?拿給我看!”南恩和似猜到了什麼。
阿秋從袖口拿出兩個信箋,一個信封上寫了太子殿下,另一個寫了易先生。
南恩和接過信,把其中一封給了蘇知易。
剛要打開時,曾懷急衝衝地從遠處趕過來,語氣急切道:“啟稟太子殿下,鑲族送親的隊伍已經到了太子府門外,您若想跟易先生出府就彆拖延時間了,卑職安排好了馬車,就在後門等著殿下與易公子!”
南恩和拉住蘇知易,“我們車上再說。”
太子府北門,阿笙早早坐在那車上等著。見兩人從府中平安出來,抬起手臂搓了搓眼淚趕緊迎上去。
“先生,你們終於出來了!阿笙還以為您又被太子殿下攔住撒潑耍賴不讓走了。”
南恩和捏了捏阿笙胖嘟嘟的臉,故意逗他道:“如今換成了你家先生耍賴,不然本王怎會跟著你們回易居去。”
阿笙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仍舊沒變,回懟道:“您還是趕緊上車吧,新娘子已經到太子府正門了,再不走我家先生可就不搭理你了!”
蘇知易嚴肅對阿笙道:“休得無禮。”
阿笙皺了皺鼻子,坐到駕駛坐的位置上,語氣不悅道:“先生好偏心,才認識太子殿下多久,就這麼護著了。阿笙跟了你這麼多年也沒見你這麼護著阿笙。”
南恩和得意地笑了笑,摸了摸阿笙的頭,“你小子以後少當電燈泡!看著我們要有什麼,抓緊識趣兒點撤離現場!以後就我們三個人生活在易居,有些眼力勁兒點!”
“什麼?!你要留在易居不走了??”阿笙一下泄了氣的皮球,轉身問自己的師傅:“先生,這個太子說的是真的?難道他真要永遠都留在易居?”
蘇知易未言,上車坐進了車輦內。
南恩和拍了啥阿笙的肩膀,“這個不用問你家先生,他在哪兒我就跟著在哪兒。”又看著蘇知易說:“永遠都不分開了。”
阿笙聳聳肩,雖然嘴上說著不樂意,可隻要師傅覺得好就好。
“你們坐穩了,阿笙的駕車技術可不是吹的!”阿笙躍馬揚鞭,駕著馬車疾馳往易居的方向。
身後漸行漸遠的是無儘的權勢繁華。
蘇知易問:“你隨我離開,不後悔嗎?”
南恩和看著他,“易先生覺得我是貪戀榮華富貴的人?”
“你體內尚存著舜義的龍脈,總還是要回到你王者的位置。”
“我從來就不在乎。”南恩和握住他的手攥進手心裡,“你在我身邊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給了蘇知易承諾,蘇知易卻沒接他的話。
“知苡留給你的信,看看寫了什麼。”
“好。”南恩和展開信箋,偌大的紙張隻寫了幾行字。
太子殿下:
請不要責怪知苡的不辭而彆,家中美滿合樂才是知苡如今最想得到的。
好好照顧我的哥哥,必須護他一生周全。
知苡留筆。
南恩和將書信拿給蘇知易看。
“是我對不起她。明明說好了要親自送她回家,沒想到她自己先回去了。”
蘇知易將信還給他。
“你早該送她回去。而不是趕在你的大喜之日再想起來後悔。”
南恩和無比自責地點頭稱是,“是我不對。我會找機會去找她。跟她當麵道歉。”
“她要的不止是道歉。”
南恩和坦然道:“可我現在能給她的隻有道歉。我的心已經全給了你,沒有半點餘地再分給彆人。”
蘇知易依然沒有順著他給的承諾繼續說,而是將目光暼向窗外。距離他回去的日子越來越近……隻要想到這裡,蘇知易的心就不知覺地空落起來。縱使告誡自己一切都是命運使然,還是意難平。
南恩和見他臉色落寞,又故意逗他:“易先生是不是也得要個名分,才算得上名正言順!今天是黃道吉日,我們回易居成婚如何?”
“好。”蘇知易未有猶豫,吞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