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笑笑,讓我慌神了。我緊緊抓著信跑開了。到了樓梯的最西端,我漸漸在沒人的角落平靜了。我覺得自己可笑極了,明明是個陰鬱的人,但在剛才那幾分鐘和普通的天天紮堆尖叫的女生沒什麼兩樣。雨後來對我說,我並沒有不正常,我和那些女生一樣,隻是太多的流言蜚語讓我懷疑了自己。
那天,我在樓梯的角落反複看信封,然後我做了一輩子最不道德和最大膽的事,我小心地打開了信。看完後我哭了,其實,信中不過是他一片少年的純情,而讓我如此難過。美好的羽芊永遠是男生們心中的女神,而我呢?是個陰鬱的怪人吧。
我不知道其實我是因為對他的一見鐘情才滋生了卑微。至少那時,我不知道。
傍晚時分,我在黃昏鍍金的小巷小心翼翼的把信拿出遞給羽芊。但羽芊沒有立刻伸手來拿,她哈哈笑了兩聲,說:“是衛天那個混小子讓你帶的吧。”
我抿著嘴看著信封上“衛天”那兩個小字,覺得羽芊的話格外刺耳。但我沒說什麼,隻是點頭。
羽芊終於接過了信,我覺得如釋重負,像替衛天完成了一件使命。但接下來,我驚住了,羽芊竟看都不看就把信往垃圾桶丟去。她冷冷地說:“我告訴過他彆來煩我,但他居然還找你來幫忙。”
我的天,我覺得我的嗓子像被堵了,發不出聲。我想衝上去撿,但我的大腦叫我不準動。我的內心在張牙舞爪的譴責,羽芊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踐踏衛天的感情!!!但我沒有勇氣吼出,我骨子裡的懦弱隻逼得我問出:“你討厭他嗎?”
羽芊有些怪怪的看著我:“墨墨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難看。”
我想我有事,但我咬牙搖頭,我反複對自己說,墨墨,為衛天是你剛認識的人,你為什麼為他難過呢?但我就是難過,像被人按在水中窒息的難受。
我落荒而逃。
也是在那個傍晚,我做了件事。我在看著羽芊的身影消失後,飛快的往回跑去。我敢說我如果我的體育課上能跑這麼快,我的長跑就不會老不及格了。我氣喘籲籲的回到剛才的地方,然後我驚喜的發現,羽芊扔偏了,信沒有掉進垃圾桶,而是落到了後麵。我激動地撿起來,像對待寶貝一樣放回包裡。強壓住狂跳的心跳走回家。
後來有次,我問過羽芊什麼是愛情。她說你會肯為那個人做一切事。我又低下了頭,每當我害羞就會低頭。因為我想我對衛天有關愛情。隻是從第一次開始,我就覺得我肯為他做一切,像飛蛾撲火,不計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