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風月——山間白鹿

“師尊這裡有一隻受傷的小鹿。”稚嫩的童聲響起，隨後一個人被他推了過來。

意琦行看向那隻小鹿，小鹿通體純白，唯一的雜色便是受傷的前腿。頭上頂著一對純白色的鹿角，看起來並不普通，大抵是山中的靈物頗具靈性。

聽到澡雪的聲音，抬頭看向他們，它的眼睛也是跟普通的鹿不一樣的，雖然看起來確實是無辜，可是它那雙眼睛確實是不同的，它那雙眼睛是淺色的，有點偏白但不是白色。

意琦行跟澡雪最終還是決定將小鹿帶回去醫治，小鹿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善意邁著並不穩健的步子跟他們回去了。

給小鹿上好藥以後，小鹿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仿佛真的能懂看懂一樣。

小孩子對小動物也是喜歡，尤其是毛茸茸看起來還特彆可愛的那種，再加上還是白色，因此小鹿沒少讓他們揉來揉去。

不過小鹿一般就趴在哪裡任他們揉揉這揉揉那的，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仿佛是不想跟他們計較。

意琦行傳授他們劍法或者講以前的事的時，小鹿有時候也會豎起耳朵聽兩句，耳朵時不時又會抖一抖，仿佛聽得很入迷的樣子。

雖時不時有人拜訪，但是日子還是比較平淡，小鹿開心的時候也會主動過來蹭意琦行，當然澡雪跟秋水沒有這個待遇。

至於神霄琦瑞，由於體型原因確實不適合有什麼太大的動作，不過說起來神霄琦瑞除了聽意琦行似乎對這隻鹿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感覺挺聽話。

日子過得平淡，有那麼一兩次敵襲的時候，小鹿頭頂隱隱約約有月華湧動，但是大抵是解決的太快所以沒有那麼引人注意。

小鹿是不同的，這一點體現在了邪君鴉九身上，如果硬要問是怎麼提現的，那就要問一下被大水衝到不知道到哪裡去的邪君自己了。

如果是不是邪君打算現場抽意琦行的第三武脈，也許現在還可以撈撈？

小鹿甩甩頭，頭上的純白色的鹿角竟然詭異的從一對變成了兩對，周身環繞的清澈的水流。

現在的小鹿一看就不正常，小鹿看了澡雪一眼，竟然口吐人言，“汝還不帶汝師尊回去休息？”

澡雪怔愣片刻還是決定先推意琦行回去，至於無辜受傷的其他人，小鹿十分有良心的給人治好了。

第二天澡雪是不敢對小鹿隨便揉了，小鹿睜眼看了眼他，隨後化成了一個白衣男子，男子麵若牡丹，雌雄莫辨，傾國傾城。如果頭上沒有頂著那麼多鹿角，耳朵不是跟精靈耳一樣他絕對不會說什麼。

“怎麼不想揉了？”小鹿眉眼彎彎道，聲音清冷道。

“我，我先去找師尊。”澡雪不知所措，因為這隻小鹿化成人形的樣子跟他那素未謀麵的小師叔一模一樣。

小鹿歪歪頭，在一旁等著澡雪帶意琦行出來，意琦行看到他這張臉有些驚訝甚至可以說，但是看見小鹿那張無辜的臉他最後也還是軟下來。

“汝為何幻化如此？”意琦行看著他道。

小鹿頂著兩對純白的鹿角歪歪了頭，露出類似於懵懂的眼神，隨後意琦行察覺到周圍的空間一變，澡雪已不見身影，周圍流水潺潺，周圍綠草茵茵，此外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吾乃山中精怪本無形，”小鹿一步一步上前，樣子也在發生變化，變成過意琦行以前的朋友，親人……“汝希望我是什麼樣，吾就可以是什麼樣。”

小鹿走過來趴到意琦行的腿上，用頭蹭了蹭意琦行的手，“汝希望吾是什麼樣子呢？”

小鹿抬頭，一張臉上已經沒了五官，不過頭上那兩對鹿角還是挺惹眼的。

說完一股水流裹挾著筆墨出現，漂浮在意琦行手邊。

“汝應根據自己喜好自行幻化，何必在意吾的喜好？”意琦行天藍色的眼睛看著麵前這隻小鹿。

“麵容本就是給人看的，汝之後麵對吾不希望吾是汝喜歡的麵容嗎？”小鹿歪歪頭回答了這個問題，“汝應該有很多相見的人，吾都可以……”

“汝應該做汝自己。”意琦行皺眉看著他繼續教導著。

“可是吾真的不知道應該幻化成什麼樣。”小鹿沒有臉所以露出不出表情，隻不過聽起來倒是委屈。

“……”

小鹿不依不饒了好久，但是意琦行始終沒有妥協，堅持自己化成什麼樣子自己做主，在小鹿開始嘗試從他以前的描述的親友中凸出共同點幻化的時候，意琦行最終選擇妥協！

不然他能整出什麼奇奇怪怪，不倫不類的四不像的麵容來。

不過小鹿到底該畫成什麼樣子意琦行也有想法，思索中意琦行看到他那泛著月華的兩對純白色的鹿角。

鹿角召水應該跟是聖潔的吧，或許還有水紋？

這樣想著，手下一張臉已經成型，甚至手上下的筆自動變化顏色，在他臉上畫上了水紋。

小鹿睜開那雙淺色的眼睛，淺色的眼睛配上這張臉，確實是顯得十分精致，再加上眼底畫上的水紋，隱隱約約竟然能看到一絲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