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 鐘在叢和許笑是下午4點到的江寧……(2 / 2)

旁邊後勤大哥大姐們聊起了天。許笑擔心地盯著鐘在叢,她的嘴唇已經乾得起了殼,臉色逐漸發白。汗水把體能短袖的前襟和後背都浸濕了好大一片。

還在堅持著,不過速度已經很慢了。

這肯定不行,再繼續跑下去可能會暈。

許笑拿了一瓶水跑到鐘在叢邊上。讓她停一下,稍微休息一會。鐘在叢不願意,還要繼續,許笑強拉著她才停了。

她比許笑想的要堅韌很多。而且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很尊重軍人這個職業因此也很珍惜這次扮演的機會。

許笑沒有把水馬上給鐘在叢。隻是和她一起慢慢往前走著。跑步之後不能馬上停下來,因為心跳速度還很劇烈,慢慢的往前有一段距離,再停下才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許笑側眼看了看鐘在叢。她臉色紅潤些了,抿著嘴不說話。情緒不高。

太陽透過道路兩旁的樹枝投射到她的臉上,像片場打了光,把鐘在叢此刻疲憊、難受卻又不願放棄的狀態暴露得一覽無餘。

第一天訓練雖然想象到了有難度,可是沒想到第一關都沒能過了,鐘在叢有點沮喪。

又累又喘不過氣來、心情又差,根本不想說話。

鐘在叢特彆討厭彆人認為自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她長相甜美、家境優越、待人有禮有節,這些都是事實。但是隻是她的一小部分,一些側麵。

外人看她出身好,又是明星。要不就是狂熱的表現自己對她的喜歡,要不就是覺得她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敬而遠之。

還有些人喜歡貼標簽、或者相信網上胡編亂造的八卦新聞。

總之她覺得這些人眼中的‘她’都不是她,是一個彆人塑造出來,或者大眾臆想出來的‘她’。

開始的時候鐘在叢還會和彆人解釋自己是怎麼想的,解釋自己除了有點名氣之外其實也要吃喝拉撒睡,也有不開心發脾氣或者高興得蹦蹦跳跳的時候,也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凡的人。

但是慢慢的她明白了,也許人們需要的就是一個‘走上神壇’的人,一個能滿足他們想象和期待的人,一個能被周圍人拿出去和彆人炫耀的人。

而那些給她打上的標簽正是他們可以炫耀的資本。

而且標簽多好啊!簡單方便。反正了解一個人要花費那麼多精力和心思,誰又願意真的花費大量時間和那個不是明星的鐘在叢做朋友呢?

她其實待人隨意由心。

喜歡的人就親近些,比如剛認識許笑就可以信任她、接納她。雖然她隻是一個普通員工。

沒興趣的就保持禮貌,不會因為對方手裡有資源去刻意結交一些人脈,也不願意因為要符合大家對她的期待就對每個人笑臉相迎。

鐘在叢覺得自己也不是菩薩,太累了,就這麼地吧。

這樣好是好,但也可以說是沒啥進取心。不過對她來說並不太重要,反正她也沒想大紅大紫。那樣太難也太累,機遇、實力缺一不可。能有戲拍,塑造自己喜歡的角色,做個腰部演員也不錯。

她說自己喜歡這個角色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酷一點。

來之前就知道不會太輕鬆,但是這點苦是早就預想到的。

演員嘛,這種事兒也挺常見。所以剛剛還是想為自己喜歡的角色再堅持一下。

許笑見鐘在叢慢慢緩和了呼吸才把水遞給她。絲絲微風吹過,額頭上的汗水蒸發帶走了熱量,留下了清涼。

“咱們慢慢往前走,等恢複得差不多再跑會。累了再停下。”許笑邊走邊說。

“其實三公裡就是新兵的開門菜。班長們就會讓大家跟上隊伍。因為大多數人都是跟不上的哈哈哈。”

遞了張紙給鐘在叢擦汗,許笑講起了從同學那裡打聽來的軍營八卦。

“不過跟不上也沒關係,一般入營3-4的訓練之後,就能跑完了。之後的訓練還有隊列訓練,像是站軍姿,端腿練習。不過咱們應該不會整那些。端腿一小時,床上躺一天。”

“有時候隊長不讓休息,但是大家又很累。班長就會兩人一組齊步走,看走得齊不齊。這樣一個班十個人,其他八個就可以休息,然後看上去還非常正規。”

“軍訓還有摸魚的啊”,鐘在叢倒是沒想到。

“摸魚嘛,哪裡都有的哈哈哈。”

許笑在一旁講著她從同學那裡聽來的綠營趣事。鐘在叢邊聽邊整理著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許笑是在緩解她的焦慮,剛剛確實有點著急了。

小腹感覺有點痛,應該是岔氣了。但是看著還有三圈的任務進度條,心裡那股執拗上來了,甚至下定決心今天非要跑完才停。如果不是許笑讓她及時停下,非但不能跑完,回去之後還要難受很久。

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又能以一種不著痕跡的方式默默給與。不刻意表現,也不大肆邀功;不把自己當作大明星高高捧起,隻是當作身邊重要的朋友用真誠相伴。

許笑真好,鐘在叢在心裡暗暗想到。

不知不覺走了一圈了,又回到了剛剛大家停下的地方。趙妍雅已經不知去向,沈明月倒是還在邊上坐著休息。

“月月,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會兒?”鐘在叢發出邀請,朝著路邊喊了一聲。

“來了,”沈明月休息得差不多,拍拍手上的灰跟了上來。她才不想和趙妍雅一樣溜回宿舍,不過也是實在跑不動了。就這樣走一會總好過自己剛剛一個人在邊上尷尬。

“這三公裡真遠!我是不行了!”

“剛剛一開始跑我就跟不上啦,然後我旁邊那個小姐姐一直在讓我調整呼吸。結果我把她帶亂了!要不是我不行了,及時脫離隊伍,我看她也要被跑岔氣哈哈。”

她和鐘在叢交流起了剛剛的跑步心得,許笑在鐘在叢左邊拿著水。三個人一起走在樹蔭旁、陽光下、大道上,拋棄了外界的紛擾,在這與世隔絕的基地裡,好像人會變得更簡單、更純粹、也更快樂。

之後她們又堅持跑了一圈,許笑也陪著一起。跑一圈走一圈,跑一圈走一圈的。終於把這三公裡啃下來了。

大家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寢室。許笑洗了個澡就拿著瑜伽墊過來找鐘在叢了。

跑完步要拉伸要按摩,作為助理,許笑來之前自己在c站上學了很多按摩手法。

打開門的時候鐘在叢正在吹頭發,沐浴露的香氣隨著吹風機縈繞了整個屋子。

鐘在叢頭發冒起來了很多,呆毛在頭上看起來傻傻的,顯得特彆可愛。

真想揉一揉啊!

許笑趕緊打住了不受控製的思緒。總覺得自己的想法往邪惡的方向延伸。

按摩到最後是鐘在叢自己揉的。

許笑實在下不了手,隻有自己坐在鐘在叢旁邊揉搓著小腿肌肉,讓她跟著一起做,把小腿的疙瘩揉開。

好長,好白。。還好香

偷偷瞥了一眼,許笑覺得自己越發變態了。

但是‘膚若凝脂’、‘牛奶肌’用來形容那截小腿是一點都不過分。

許笑的腿也細、還很長,但是她認為自己的腿永遠都算不上好看。

原因很簡單,和那雙手一樣。每當彆人看到想起的第一個形容詞總是‘健康’,並不白皙微微帶點小麥色的皮膚,仔細看還有些許肌肉的線條。不明顯,但是和大眾審美的‘筷子腿’區彆還是很明顯的。

鐘在叢看著許笑拿著ipad認真翻找著她在c站收藏的拉伸視頻,輕輕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肩膀。感歎道:“今天好累哦!”,然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許笑。

“屁。”許笑才不信她。自顧自地學著按摩手法。

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跑完之後一路上說個不停。

眉梢飛舞,眼角帶笑,開心得藏都藏不住。

這會兒又突然裝起了可憐,肯定藏著壞心思想整自己。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許笑也放開了,不再像之前那樣麵對鐘在叢就緊張得不行。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發現鐘在叢甜美禮貌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顆叛逆的心。

真的,老憋著壞。

相信她(雖然她善良友好膚白貌美笑容甜)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許笑不搭她話,她就起勁了。

整個臉完全皺巴了起來,眉頭緊鎖、小嘴嘟嘟。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寶寶不開心了”。

絲毫沒有作為年上的成熟、更彆提作為老板的‘威嚴’。

“還說是人家的粉絲,現在連話也不和我說了。我這麼累這麼可憐,完全不關心我。嗚嗚嗚好桑心。”鐘在叢也不看許笑,就這麼自顧自的在旁邊嘟囔著,聲音聽起來彆提有多委屈了。

許笑歎了一口氣,知道鐘在叢又在演她了。

是不是戲精啊!

雖然如此,但還是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於是抬頭向坐在旁邊瑜伽墊的委屈寶寶看去。溫聲問道:“怎麼了?”

鐘在叢指了指自己肩膀,擺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對許笑說:“不知道為什麼跑步之後手臂肩膀會酸痛,明明是用腿跑的。”

“我看到周周剛剛都在給明月按摩,咱們也不能輸了排麵哈。你說對不對呀,許笑?”

鐘在叢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許笑,還眨巴了兩下。濕漉漉,亮晶晶的。

可能是覺得自己剛剛演技有點失常,鐘在叢從彆的方麵找補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撒嬌。看上去是命令,實則帶上了幾分討好的語氣。

除了無奈的笑了一下,許笑還能說啥?

拉過她的左手,給她按壓著三角肌,許笑忽略掉鐘在叢那些七拐八拐的小心思,認真給她解釋了為什麼手臂也會酸痛的原因:“因為跑步要擺臂啊。特彆是像你這種細胳膊細腿的,缺乏鍛煉,酸痛是很正常的。而且跑步也是一個全身性的運動,有的人呼吸動作比較大,跑完甚至腹部會酸。”

鐘在叢得償所願了反而不說話了,整個人像個鵪鶉。許笑叫她舉左手就舉左手,讓她抬右臂就抬右臂。

予取予求,聽話的很。

許笑還是第一次和鐘在叢有這麼大麵積身體上的接觸,不過她一心想著按摩的事兒,反而沒有之前擦藥的時候那麼緊張。

終於把鐘在叢的肩頸腰背都按了一遍,按摩真是個體力活。許笑覺得鐘在叢可能明天沒事兒了,自己就說不定了。

不過老板滿意就是咱做助理的最高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