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陳博士也笑著鼓掌，不知他這笑容的真實含義。

“陳博士，這就是我們這個項目的原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黃教授問他。

林舒桐提起了精神。天文學博士生沒這麼好糊弄吧。

“特彆精彩。”陳博士的眼中甚至還有點興奮。

林舒桐震驚，這個博士不會被洗腦了吧。就這麼簡簡單單兩百句話，竟然就把他說服了？難道說玄學的魅力真的比科學更大？

“那你看看，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就簽署協議吧。”黃教授迫不及待，看來是時間有限，要處理其他事情了。

“不好意思，還有一個問題？”陳博士果然還是憂心忡忡。

“你說吧。”黃教授看著他。

“如果你們的項目成功了，或者沒成功，會有怎樣的結果呢。”陳博士問道。

林舒桐想起來，這就是他昨天的問題啊。

“對於我們來說，成功了，他們都能畢業。不然，項目失敗了，就是沒有達成既定的目標。”黃教授指著課題組一眾碩士博士，他們同樣麵臨著畢業的問題。“對於你來說，我們成功了，你就能順利畢業。我們失敗了，你就畢不了業，大概是這個意思吧。”黃教授這番話真是可以反複朗讀及背誦的程度。這麼淺顯，又這麼哲學。

林舒桐暗暗記下來，這是今天組會唯一一段她聽明白的發言。總體意思就是，你現在已經淪為魚肉，沒得選擇。

陳博士長籲一口氣，無奈地笑笑，“您說得有道理，隻是我在擔心，會不會連我現在手頭上的結果都被所謂的玄學天道推翻了？”

這個擔心不是多餘的。

黃教授卻笑笑，似乎還有深意：“倘若你的結果不是真正的結果呢？”

“我的結果……”陳博士一時語塞。“那您怎麼定義真正的結果？”

“自然就是我們常說的天道。或者說是現在我們認為還沒有完全弄明白的大自然的規律。它可以是物理，是化學，是生物，或者是我們今日說的玄學。”陳教授的眼睛之中鎮定有光。

陳博士不語。他的腦海之中已經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吧。就好像林舒桐剛來的時候那樣，在科學和玄學之中掙紮徘徊。他們的信仰，那些內心堅定不移的相信，正在一點一點瓦解。

此時的陳博士內心的擔心更甚，因為他原本隻是遇到了一個科學困難，倘若參加這個項目，他可能什麼也得不到。科學玄學兩不沾。

半晌，他打破了安靜，“我還需要想一想。”

“可以。那你就回去再想一想。不過，時間不等人。”黃教授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陳博士的眼睛。

林舒桐感覺一束目光正從穿過陳博士生，而投遞到她的身上。

林舒桐正襟危坐。這個項目她目前能做的也很有限。但是，如果說畢業，應該沒那麼困難吧，倘若沒有結果，不就正說明了玄學，或者說他們的玄學科學筆記本電腦，是沒有辦法改變科學嘛。

雖然這個因果關係也並不明確，但是所謂玄學，自然是玄之又玄。

林舒桐送陳博士離開，陳博士一路上都很沉默，林舒桐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能讓他好受一點。

“陳博士，那咱們之後再聯係。”林舒桐簡單的告彆，“你要是想好了不論是什麼結果都請告訴我一聲吧。”

“嗯。”陳博士隻回答了一個字，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深邃，等到電梯，就離開了。

林舒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自己也跟著舒了一口氣。看樣子，玄學科學院即使有黃教授這麼厲害的人物，想要獲得科學界的信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能預感到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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