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搞清楚了!那可以放我們回去了嗎?還有我們父母。”眼看著萬俟軒離開,施可楚才幽幽轉身說。
剛才萬俟軒對她的敵意她看在眼裡,也清楚得很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其實有親人後,她也隻是想接養父母回去,等哪天找時間去看看自己的親生家人。
這些做法可能看起來有些虛偽做作,但是她說得極為不留餘地,夏海潮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家主爺爺的安排。“既然找到橙子你了,那種地方還回去乾嘛?”夏海汐一邊笑道,一邊看著倪安唯道,示意她勸勸施可楚。
“對啊,楚楚,”倪同學會意後忙說,“那種地方太爛了,你還不如讓你父母過來跟你一起住大房子。”
讓辛苦了這麼久的施夫婦住大房子,過好日子,這種條件的確讓她心動一把,可是……
但是轉眼一想,她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我家人過慣了那種日子,突然之間的變化會很不適應。而且我想通過自己工作來補償他們。”施可楚牽住倪安唯的手,對夏海潮說:“你回去跟那個家主爺爺說吧,我隔幾天會去看他的。你們先放我們家人回去。”
“可是家主爺爺吩咐了……”夏海潮明顯還想說服她。
“我說了,那位爺爺我自會找時間去看望的。”施可楚緊接著便把她剩下那句“如果用請的都不來,就讓光叔直接綁走。”
於是在軟的行不通的情況下,墨鏡男陳光叔閃亮亮出鏡,“施小姐,請上車。”倪安唯本就大死人的眼睛硬是瞪圓了,食指指著他的鼻子激動道:“怎麼又是你?怎麼每次都是你?怎麼每次實施綁架行動出現的都是你?”
……
好吧,我承認這些思維正常了許多年的孩子被這種弱智的問題給繞無語了。陳光叔嘴角抽了抽,乾脆抓住施可楚的手臂使勁往那輛“黑車”上拖。這時若是彪悍過人的倪童鞋,那麼方才未完的“非禮”戲碼會再次上演,於是咱們羞澀保守小鳥依人的陳墨鏡會因此鬆開她。而咱們外強中乾軟硬皆怕的施MM依舊毫無殺傷力地說:“法律規定你沒有權利強製我上車。”
管T M法律怎麼規定,直接開車門,抱住,狠拋!完成這一些列動作,夏海潮和夏海汐掉頭回到林肯上揚長而去,“黑車”尾隨其後,空曠的外郊地上隻剩下漫天土灰和土灰之下徹底傻眼的倪安唯。
TNND,走之前好歹也跟我講這裡是哪個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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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看來,餘暉已儘,被重重山影阻隔在後麵,而隨著看似平地的環山公路慢慢行過山腰,暈開的雲霞透著光又映入眼簾。施可楚靜靜打量周圍一閃而過的景色,她沒猜錯,這裡的確是闕華山。他們從未上過這裡。因為過了山腰不久就是一個關卡。山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發成一個超級彆墅群,變成羅瑪市三大富人聚集地之一,隻有開名車的人才能入內。
不過多久,便看到那個關卡,車速漸漸減緩停下來。前麵林肯的車窗被搖下,一身深藍色製服的保全隻是看了看車內,便揮手放行。車子駛過大門,繼續向山上駛去。
終於看到了山上的景色。她暗自想,雖然和底下的沒兩樣,但感覺總怪怪的,好像去的是另一個世界。在又過了一個關卡後終於進入彆墅群,車繼續向樹叢深處行駛。施可楚望著窗外的指示牌,發現每種風格的彆墅如傳說中一樣均有自己的彆稱,棗園,伍園,宛園,最後到達籽園。如果她沒記錯,當年轟動羅瑪市的暮遲兩家聯姻的主角便是一個住在棗園,一個住在宛園,恐怕現在他們已經在澳洲定居了。
當施可楚的雙腳落在晨園最大最歐式化的一幢彆墅前時,她才醒悟過來作為“夏家家主丟失多年的親生孫女”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在突顯得自己特彆渺小的房屋前,對比以前那個不足五十平方的破舊小屋,她第一次油生出身為窮人的巨大差異感。
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她便明白自己是絕不可能屬於這裡。當然很多年後,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進去吧,家主等你很久了。”夏海汐輕輕推了她一把,徑直走進大門。房屋的外觀是純白色粉色粉黃色為主調的歐式風格,複古的棕色木框琉璃窗戶反射著遠處最後一抹暈黃的餘光,似乎在等著另一段輪回。
跟隨著眾人入內,才發覺室內卻是無比風情萬種的洛可可風格。繁複多變的曲線和具有強烈空間感的繪畫在整個室內的牆壁上蔓延。大廳正上方掛著一頂華麗無比的意大利水晶吊燈,穩穩固定在裝飾著岩石和蚌殼的巨大天花板內。具有濃厚中東韻味的手工掛毯在兩旁牆壁上為室內增添了不少美感,而正對著大門的木質樓梯牆上定著大大的複古歐式麵鏡,鏡子下方的兩個角隔放著兩盞燭台,被燭淚包裹的蠟燭在微微刺眼的焰火下繼續融化,順著凝固的蠟流下,封固在半空中層層劃出頹廢感。
彆墅內處處都能看見來自各地的舶來品,如此和諧的中歐結合讓人感覺回到了文藝複興後的歐洲。屋內的一切幾乎精致到以厘米計算,連她這種門外漢都覺得講究得令人驚歎。
……絲毫不顯低調,典型的走暴發戶張揚路線。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裡所想,夏海汐解釋道:“家主的房產共有二十八處,原本的主屋是在B市,但我聽說因為夏阿姨最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家主就一直長住這裡。不過現在已經是你的名下不動產了。”
……怪不得,如此夢幻的風格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老頭子的屋子。
“那……那位夏阿姨呢?”施可楚猶豫著開口。自從遇到他們後,便句句離不開家主,但她的父母卻隻字未提。
夏海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這件事在家主爺爺麵前千萬不要說起。我們從四歲被接到他身邊後就從未見過他們,這個話題是他的禁忌。也許是……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