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靈回到公寓,用香皂反複搓洗手腕。看著被洗得泛紅的皮膚,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救了。
在對男性的潔癖上,她的感覺好像還是那麼強烈,儘管中午已經和冷旭一起吃過飯了。
其實這也不怪她,因為隻要男性一觸碰她,她的腦海裡就會自動放映那天晚上的事,隨之而來的就是強烈的恐懼與惡心感。
閉了閉眼,放電影般,那晚的畫麵又進入腦海,隻不過是恐怖電影。
…………
那天晚上,是大年初三,她看完自己喜歡的電視就早早的睡了。
半夜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床上多了個人,起初她以為是在做夢,但接下來感覺到有什麼濕熱的東西在她臉上遊動時,頓時從睡夢中驚醒。
不是夢,真的有個人在她床上,並且在用舌頭舔她,而這個人有她再熟悉不過的氣味。
這個認知頓時在她腦內炸開了。
雖然那時她還不太懂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但已經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而且她平常看得電視劇告訴她,這種事應該是情侶之間做的,而不應該發生在他們之間。
她想大聲喊人,但被那人堵住嘴,發不出聲音。
其實她後來才知道,那人進來後鎖了門,而她的房間又是靠近露台的偏臥,再加上在半夜,正是人熟睡的時候,就算她喊,估計也沒人聽到,何況那時她沒有機會。
“你喜歡爸爸嗎?”那人問道。
如果說之前她還尊敬喜歡他,那件事之後她對他就隻有惡心和恨。
幸好,那人沒有禽獸到底,一整晚隻是抱著她。
沈楓靈身體僵硬,不敢動彈,任由他抱著,也忘記了呼喊,一夜未眠。
一整個晚上,她的腦海裡都在循環兩個問題:她經曆了什麼?她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她被猥褻了,而且還是被自己的父親。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她就躡手躡腳的起床了,隻是靈魂好像留在了昨晚,機械的洗漱著。
姑姑也早就起床了,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擔心的問道:“靈靈,你咋了?”
一聽見“靈靈”兩個字,渾身頓時僵硬。昨晚那人就是叫著這兩個字,說那些惡心的話,做那些惡心的事。
那些惡心的話,惡心的動作她無法啟齒,但已經讓她心生委屈,她不知道自己被猥褻了,但她知道她一定遭遇了不好的事。
半晌,她眼含淚水,對姑姑說:“昨晚爸爸在我房間睡覺。”
姑姑的反應在她意料之外,本以為她會覺得不妥,但她卻說:“你爸爸一年才回來一次,想你嘛!”
“不是,他……”她突然不知如何說,欲言又止,或許也對姑姑的態度感到失望。
轉身她閉了閉眼,淚珠劃過臉龐。
後來她想過,就算她那時說了,有人會信嗎?
畢竟那她稱作父親的人在人前都是好人樣。
姑姑在揉著湯圓,見她沒說話,對她說:“去叫你爸爸起來吃湯圓。”
“不!我不去!”幾乎是前者話落,沈楓靈就接著脫口而出。
她不敢再靠近那個人。
“唉,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姑姑回頭瞪了她一眼。
她滿心委屈,哭著跑開。跑到一個由水田改造的池塘邊,坐在田埂上埋頭低低的哭起來。
她心情不好時最喜歡來這裡,坐在田埂上看老黃牛吃草,大黃狗躺在腳邊,莫名的可以讓她的心情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