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幾人至此,與傳聞大不同,滿目荒蕪,了無人煙,一眼望去,滿城白骨高懸,悚如地獄之眼,人至此竟不敢入。
輕風拂來,更增添一絲詭異,讓人瞬間身體緊繃,不敢半分鬆懈,幾人一前一後,輕步深入城內,浮木忽落,惹得幾人去望。
“小心些。”長鶩提醒,繼續向前而行,彌湘後望,總覺哪處不對,卻說不上來。
就在幾人以為此城無人時,遭到了埋伏,長鶩忽然轉身,將二人拽過,她們的腳下,隨之一滴液體落地,幾步之內,被腐蝕的麵目全非,向上望去,朱櫻與朱碧身影顯現眼前,她們相視一眼,來到幾人身前。
彌湘拿出長情書,照在她們身上,隨後言之:“她們就是朱櫻朱碧”
整個寂空靈州,雖不見其容,卻聞齊名,靈尊青驪手下的靈聖其二,蛇蠍美人,隨青驪一般妖嬈多姿,殺人之殘忍手段,令人無法細細聽來。
“靈尊果然沒有猜錯,還是有不要命的會前來送死”
朱櫻麵向幾人言道。
他們三人不慌不忙,不言不語,一副準備作戰的樣子,為避免再出事端,彌湘在此布下結界,專心對付這兩隻惡靈。
抬頭去看,藍天清風,萬裡無雲,隻是風月城上方,出現了一層無色屏障,障住了整個風月城,有飛鳥飛過,皆繞道而行,朱碧輕蔑一笑,隻覺得這做法實在是愚蠢,居然想用這點手段困住人。
“你以為憑這個結界,就能護你們不死嗎?”
朱碧說時出手,手心處黑霧衍生,直擊上方結界,然而得意的兩人,瞬間變了臉色,朱碧的攻擊被這結界吸收,她們上方,突然出現黑洞,竟將方才的攻擊反彈向她們。
兩人躲開攻擊,完全失了方才的得意洋洋,雲淡風輕,些許驚措:“怎麼會這樣?”
朱櫻心中如巨石落下,忐忑不安,想要發出信號求救,然而此結界內,任何消息都無法傳出,她們這才想起前不久之事,祭淵手下的五靈聖,在偷襲赤靈戰隊時,遇到一位女子,五人竟非其對手,若無玄燼出手,他們五人,恐怕沒有命再回到羽空靈州,這件事在整個羽空靈州傳開,所有人隻當這是笑話,沒想到這麼快,就與這女子正麵相對了。
彌湘退後一步,夙沙旻恱與長鶩出手,攻擊二人,即使被困於此,但朱櫻朱碧的實力,依舊不可小覷,彌湘於上方觀察,朱櫻和朱碧兩人合作無間,實戰經驗不少,夙沙旻恱和長鶩對上她們,還是顯得稚氣無力了些。
本來隻是肉搏,但是不過幾招,兩人便落了下風,情急之下,他們隻能拿出靈器,朱碧緊追不舍,攻擊不斷,夙沙旻恱腳落在街邊門窗之上,借力迅速躲開,身後朱碧攻擊落下,整個房屋瞬間城廢墟,夙沙旻恱再轉身之際,破穹弓出現在手上,朱碧突然迎上數枝飛箭,忙施力阻擋。
破穹弓威力強大,逼得朱碧一時無法還手,朱櫻對付長鶩時,分心保護朱碧,沒想到被長鶩一腳踢中,重重摔向地麵,聽得聲響,朱碧轉眸去看,夙沙旻恱和長鶩聯手攻擊,朱碧不敵,被打的滿身傷痕。
兩人背對背,麵向長鶩和夙沙旻恱,突然交換身影,如炫影一般,叫人看不清,長鶩和夙沙旻恱沒有反應過來,被憑空而現的一道光擊中,沒有了反抗之力。
兩人定身,眼神狠厲,極是輕蔑:“就憑你們這些賤種,居然妄想擊敗神靈”
夙沙旻恱和長鶩起身緩緩後退,麵對她們的逼近,束手無策,朱櫻和朱碧早已失了耐心,想要一招解決了這兩人,但是她們打的投入,忘記了彌湘的存在,兩人的蓄力一擊,被彌湘輕鬆化解,彌湘現身於長鶩他們身前,向後看去一眼,兩人不至於被傷及性命,但也不輕。
她轉身,直麵朱櫻與朱碧,回答她們方才的話:“你們也配神靈二字嗎,以前在神界,不過是見不得光的臟東西罷了,惡事做儘,奈何處處受限,所以就將心思動到了下界,還真是會恃強淩弱,抬高身份”
朱櫻她們靈力之所以如此高深,就是因為自身靈力沒有被神鏡和神界壓製,夙沙旻恱和長鶩以及寂空靈州的所有人,雖有天資,但是靈力被壓製,全然不及惡靈的三分之二,才會被這些惡靈壓著打。
朱櫻她們害怕後退,麵對彌湘,她們沒有方才那氣焰,各種攻擊在她眼前,如此無用,彌湘已然沒有多少心思,隨即拿出長情書,飛向二人,她們極力抵抗,卻被彌湘瞬間擊破,倒在地上,靈力一點點流失,越來越虛弱。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神界之事”
生命的最後,朱櫻撐著最後一口氣問,隻可惜彌湘這裡,沒有她們想聽到的答案。
在殺了她們之前,彌湘從她們的記憶中,探知到風月城被滅的場景,三靈尊同時現身,就是十個風月城也難抵擋,在這其中,彌湘又見到了那副容顏,與洛舟幾乎相似的容顏,隻不過此人一身黑袍,一身邪氣,目如呆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感,活像一個殺人木偶。
當初見他,他並非如此。
那日青驪讓人發出求救信號,所有人都在乞求,希望有人能出現在此,給他們一點生的希望,隨著時間不斷流失,他們等到的,隻有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絕望。
半個時辰過後,四大家族和赤靈院沒有派人前來,幾位靈尊不耐煩的緊,祭淵起身,整個身體出現在月光下,他身上縈繞的黑氣,連月光也無法穿透。
“遊戲……開始吧”
祭淵一聲令下,困住眾人的惡靈,皆緩緩退後,玄燼身體慢慢飛起,停留在所有人上方,隱於暗處的雙手抬起,忽然施力,空中出現一條條細絲,穿進腳下每一個人的喉嚨,那些無辜之人,最後的感覺,隻有無休止的恐懼,沒有痛苦。
數不清的屍體,被吊於高空,不出一刻鐘,那些人屍身被腐,隻留下一具具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