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老熟睡時,又夢到當年神界發生的事情。
當年若不是贏桑出手,他們父女二人,恐怕早已死在天罰之下。
那時為避天罰,贏桑以己神器長情書,將他送到赤靈神州,又以神魂碎片為代價,替妺裳擋下天罰,助她神力再修,隻是那次之後,他們父女二人兩界相隔,再未相見,還有那個被送離神界的靈王之子,不知何處。
“有人擅闖赤靈院”
虛老正想時,突然有人大喊,他將方才所想之事拋在腦後,拿起拐杖向長老殿而去。
趕到時,洛舟和息菱已在殿中,來者不知是誰,但是重傷了三長老和四長老,幾十名弟子重傷而亡,還能逃脫,此人非常不簡單。
很快,五長老和六長老氣喘籲籲的趕來,不明所以,忙忙詢問,見如此場景,六長老滿是怒氣:“可惡,這些狂徒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明目張膽的闖來殺人”
其他長老和掌院隻是長籲一歎,無奈至極。
息菱仔細檢查了眾人傷口,皆死於一人之手,而且手法與南榮萱偷襲景枝兒的一樣,這些弟子都是被毒針所傷,毒針之上,有靈王血液,靈力低微者,熬不過片刻。
她和洛舟趕來之時,此人已經逃脫,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
如此噩耗,叫在場眾人心中不定,更叫院中弟子議論紛紛,惶惶不安。
獨自一人修煉的鐘離幻竹,聽聞此事後,心中想到的卻是彌湘:“你才離開一日,整個赤靈院就不安寧了”
浮鴛城
景枝兒帶著彌湘一路行走,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深暗長街停步,這裡除了幾處房屋,便再無完好之處,想來平日裡隻是住著幾戶人家而已。
“走吧”
彌湘向前走去,發現景枝兒停著不走,她甚至沒有聽見彌湘講話,這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彌湘退回到她身邊問道:“你是在擔心你爹娘嗎”
景枝兒點頭承認,父母隻是平常人家,若是被那幾隻惡靈盯上,恐怕危矣。
彌湘正鬱悶該如何時,景枝兒卻拉著她繼續走。
景枝兒心中清楚,如今整個寂空靈州,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若再找不到幻吟師,待靈王卷土重來,赤靈院將再無抵抗之力,那時,不僅是父母和浮鴛城,甚至是人類世界和神界,都會陷入黑暗當中。
看她如此,彌湘亦是堅定不移。
兩人穿過暗巷,慢慢推開一扇屋門,慢慢探身,景枝兒小聲喚人:“那娑婆婆,您在嗎”
一陣雅雀無聲,兩人心疑,直接進去,彌湘點上蠟燭,觀察屋內陳設,簡單粗就,連個像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隻是幾張木板簡單支撐起,上麵鋪著一些粗布爛衣,屋中擺著一張木桌,上麵放著木質碗具和茶具,向陽處一扇窗戶,窗邊一株綠植,青綠垂落,被照顧的很好,綠植旁放著一個玉瓶,與浮鴛城上方倒懸的玉瓶一模一樣,裡麵應是裝著澆用的水。
兩人四處查看,竟發現那娑昏倒在地,若不是景枝兒不小心踩到,還發現不了。
兩人急忙將那娑扶起,彌湘立刻施法為她療傷,她年歲已高,一人生存,如今又受了傷,能吸進一口氣,實屬不易。
彌湘和景枝兒二人合力,才有一點兒作用。
那娑身上衣衫,層層疊疊,縫縫補補的,兩人為她檢查傷勢,廢了好些力氣。
屋內燭光亮起,外麵的撞擊聲不斷,這些都是散布在城中的散靈,專在夜間橫行。
彌湘的結界牢不可破,兩人絲毫不在意屋外。
那娑雙眼睜開,有氣無力的,景枝兒將她扶著,輕聲細語:“那娑婆婆,發生什麼事了,是惡靈打傷了你嗎”
那娑蒼老嘶啞的聲音,傳到二人耳中:“是那五隻惡靈將我打傷,奪走了我的玉瓶”
“什麼”
彌湘驚呼,引起了那娑注意。
她看向彌湘,一眼看出她身份不簡單,彌湘與她對視,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說明來此的目的:“那娑婆婆,你可知道關於幻吟師的事情”
那娑激動的看了一眼景枝兒,又看向了彌湘,費力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兩步:“你,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
彌湘麵露笑容,抓著那娑的胳膊急忙追問:“那你知道,怎麼才能找到幻吟師”
“新的喚吟師已經出現了,將玉瓶奪回,那裡麵有關於幻吟師的一切”
兩人扶著那娑坐下,叫她先好好休息。
多年心事道出,那娑終於鬆了口氣,不過閉眼瞬間,便沒有了其他動作。
兩人來到一旁,將抓到的嗜影和斷相思放出,追問其他惡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