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娑說完,彌湘便要準備離開,臨走前,她身影停頓,問了關於隱世之事,那娑身影立在窗邊,迎向日光,神秘言道:“隱世中事,乃天機,不可言,彌湘姑娘,你因一時之錯,嘗今日之果,若再有行差踏錯,就算是神,也無法承擔”
彌湘些許愕然,她竟然什麼都知道,不過下界之人,為何得知下界之外的事,難道還是因為幻吟師?
幻吟師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彌湘出來後,便往西山方向而行,途中,她聽到有人議論蘇家之事。
“聽說了沒,那蘇家二小姐,被土匪擄去了,遭罪呦”
“堂堂千金小姐,入了土匪窩,真是令人遐想萬千啊”
“是啊,你說那土匪頭子,會不會和她有個露水情緣什麼的”
“你彆說,嘿嘿嘿……”
......
彌湘隻認為是汙言穢語,不堪入耳,本來沒有的事,就因這些無聊之人,經他們口中一傳,便成了難以啟齒的臟事,事關他人一生,卻隻是他們隨口一言的談笑,想來真的可憐那些受害者。
清月寨
夜晚微暗,蘇凊願一人在外獨走,不想在裡麵待著,又過了一日,不知府中如何,父親肯定擔心壞了。
蘇凊願正想著,身後突然有人拍她,嚇得蘇凊願雙腿發軟,身體向下倒去,葉碎緣一把將她拉起,不忘暗諷:“世家小姐就是金貴,一點兒驚嚇受不得”
蘇凊願穩住身體,平複心情後,才敢看向他,葉碎緣隨地一坐,手裡拿著一隻又肥又大的烤雞,大口大口的吃,滋滋有味的,全然不顧形象。
蘇凊願已經兩日沒有好好吃過飯,看見這一幕,她默默舔了舔唇,咽咽口水,緩緩低下頭去,靜靜退後一步。
葉碎緣無意間抬頭,見她這一副彆扭的樣子,皺眉不解,他撕下一根雞腿,抬手給她,蘇凊願以為他要作甚,飛速的跑開,躲到了木樁後麵。
葉碎緣一陣語塞,大大咧咧喊:“行了大小姐,我不動手,你能彆把俺當洪水猛獸不”
蘇凊願怕他一生氣發狂,就趕緊起身,拿了雞腿,又退到了那木樁後麵,葉碎緣見此,直接轉過身去,慢悠悠吃自己的烤雞,津津有味,悠然自得。
蘇凊願實在是饞的不行,就撕下一小塊兒放在嘴裡,下一秒卻吐了出來,臉色難看極了,兩邊的眉像要粘到一起去:“怎麼這麼難吃啊”
吃的正香的葉碎緣,本來高高興興的,結果聽到這話時,徹底爆發,他突然起身,走到蘇凊願麵前,將她手裡的雞腿一下子搶來,沒好氣道:“難吃就彆吃了,邊兒去”
蘇凊願撅著唇,不敢說一句話,生怕他下個瞬間,就要拿出腰間的刀發狂砍人,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目光落在他的腳上,一雙草鞋,不忍直視。
葉碎緣將那雞腿一大口,吃著離開,就在他要進門時,蘇凊願鼓起勇氣喊:“那晚……謝謝你救我一命,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可儘我所能幫你”
‘那晚’二字一出,葉碎緣猛地停步,聽她言後,隻是輕微一笑,揮了揮手,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眼前。
蘇凊願暗暗吸了口氣,心中放鬆了不少,終於將這些時日藏在心裡的話道出,輕鬆了許多。
“快看,那些惡靈走了”
院中有清月寨的人巡邏,走近結界時,發現那些被煉化的人不似之前圍在一起,撞擊結界,而是全部轉身,緩緩離開。
蘇凊願趕緊起身,跑進屋中,想要告訴景枝兒,誰知她進去,卻看見景枝兒昏昏欲睡,頭搭在墨夷昪肩膀上,而墨夷昪,一臉癡迷的看著她,連連傻笑,旁若無人。
聽到動靜,墨夷昪不好意思的拍醒景枝兒。
景枝兒睜眼,睡意朦朧,全然不知方才之事,隻見蘇凊願神色緊張,立即清醒了不少,起身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蘇凊願錯愕懵神,呆呆的抬手指向門外,將所見所聞告知。
兩人聽後,馬上起身出去查看,清月寨外,一道紅光衝破天際,縈繞在清月寨上方,隨後趕來的夙沙旻恱見這場景,便已猜到是誰:“她把這些人引過去,是想乾什麼”
下一刻發生的一幕,立即給了夙沙旻恱答案。
那些被引走的人,隻近彌湘一米距離時,便會身形消散,化作紅煙,與長情書融為一體,既如此,在場幾人便已能料想到事態的嚴重性,那些無辜之人,竟以這種方式,消散世間。
清月寨雖盤踞一方,但從未真正傷過人,反而以微弱之力,對抗惡靈,實屬難得,官府派來的人,儘數而亡,因此彌湘便將錯就錯,沒有為難清月寨其他人。
來西山途中,彌湘收到了鐘離幻竹的來信,得知洛舟隻身前往羽空靈州之事,十分擔憂,他如今身負重傷,靈根被蝕,獨闖斷離殿,死路一條,她必須要去斷離殿一趟。
“我們鬨出了這麼大動靜,肯定已經傳到了靈王耳中,接下來他定想逐個擊破,甚至不惜動用大部分力量,來圍殺我們,這浮鴛城,不可再待了,你們收拾一下,明日晚必須離開浮鴛城”
彌湘分析形勢,告訴幾人。
他們相視一眼,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