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淵,沒有人知道掉下去會發生什麼,那人的驚喊聲傳遍此地,景枝兒跑到台邊,正要出手相救,卻被彆人搶了先,她轉身抬頭看去,台中央四方鐵索相連,有一人站在鐵索之上,俯瞰一切,兩人眼神交彙,各懷心事,那人隨後開口:“大家繼續”
景枝兒低頭,準備繼續比賽。
台下兩人,百無聊賴,恨不得馬上衝上去將人救出來,然後趕緊逃離這個吵吵鬨鬨的地方,隻待了一會兒,她們便被吵的快要瘋掉。
鐘離歌想施法,阻斷外界聲音,沒想到卻沒有作用,她又試了一遍,確定自己的靈力被壓製了。
鐘離歌告訴夙沙旻恱後,她也趕緊試了試,居然跟鐘離歌一樣,她疑惑不解:“怎麼會?我沒有喝茶,什麼人也沒接觸過,怎麼會這樣”
兩人同時看向台上,發現景枝兒已是滿頭大汗,身影搖晃,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三人將目光同時移向了高空鐵索上站著的那人,他雙手背後,一身白衣,麵容清俊,嘴角微揚,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是什麼人
這鬥獸場究竟是什麼地方。
鐘離歌拉著夙沙旻恱穿梭在人群,強行使用浮玉瓶,製造動亂,滿地掉落的玉,讓那些人花了眼,紛紛去搶著撿玉,人影慌亂之間,她以浮玉瓶掩飾兩人身影,推開夙沙旻恱:“去找洛燃師兄來救我們”
鐘離歌將時空渡放到夙沙旻恱手心,說完後催動靈器,夙沙旻恱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所有人起身時,一切恢複了正常,而鐵索上的人立即發現了異常,揮了揮手,有彆的人走上鐵索,不知說了什麼,很快兩人分開,他還是在鐵索上看著,而他身後的人卻急忙離去。
鐘離歌憂心忡忡,心中急亂:“景枝兒,你一定要多堅持一會兒,我們得撐到夙沙旻恱帶著人來救我們”
羽空靈州
彌湘又來到之前那個竹屋,這裡與上次一樣,沒有什麼變化,玄燼離開了這裡,屋內無人,彌湘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剛進去,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對彌湘而言非常熟悉,她身上時常戴著香袋,淡淡香味,令人心神舒坦,那時救了玄燼,彌湘曾送了他一個香袋,沒想到他非但沒丟,而且掛了一屋子,窗口常開,氣味流通,不會太刺鼻。
屋內一切擺放整齊,床上被褥整整齊齊,看樣子玄燼並沒有在這裡休息過,隻是短時停留,被褥上放著一身男子衣衫,衣衫上麵疊著一手帕,彌湘走近去看,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玄燼穿的衣服,彌湘用那手帕為他包紮過傷口,沒想到他居然整整齊齊的都收著。
彌湘來到那畫前,畫中彌湘的手搭在焜的胳膊上,焜身形挺拔,低眸看她,彌湘彎著腰,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這畫中的焜,眼中多了無限柔情,彌湘卻清清楚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焜,他眼神平靜,沒有一絲多餘情意,看她與看那些冰雪飛獸沒有兩樣。
離開神界的洛舟就是這個樣子,一身清冷,叫人望而卻步,彌湘心中自喜,見過他那麼溫柔的一麵,隻可惜,那樣的洛舟,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你回來了”
院子裡傳來聲音,彌湘連忙躲進畫中,附在畫中人身上,很快,玄燼推門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今蓿,玄燼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在今蓿要進來的時候,忽然停步,將她擋在門外,今蓿識趣一笑,乖乖停步:“祭淵又跑到寂空靈州去了,靈王下令,你去把他帶回來,最後關頭,靈王不想任何人出一點兒差錯”
玄燼背對著今蓿,一口答應:“我知道了”
今蓿懶得停留,即刻轉身離開。
彌湘聽到這些,心中卻擔憂夙沙旻恱他們幾個,祭淵向來心狠手辣,夙沙旻恱和鐘離歌一旦落入他手,後果不堪設想。
彌湘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畫中,跟著今蓿出了院子,向竹林而去,屋內玄燼走到畫前,輕輕撫摸著畫中的彌湘,自言自語:“彌湘,我等著你”
今蓿走了一陣,立即察覺到有人跟著她,她停下腳步,來回查看,彌湘沒有耐心,以息菱的樣子出現在她麵前,今蓿並不識得,卻自知,此人來者不善。
彌湘並不知今蓿在斷離殿的身份,但是看她與玄燼說話的語氣,還有玄燼對她的態度,身份一定不簡單,而且她靈力高深,現在的長鶩幾人,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如果殺了她,也能少一大患。
兩人二話不說,出手攻擊對方,今蓿周圍,花苞綻放,蜈蚣盤旋在四周的竹竿之上,見到彌湘身影就往她身上撲,彌湘身影旋轉,飛出去的朱雀翎刺中那些毒蜈蚣時,眨眼間焚成灰燼,片片翎羽在手中聚集成長鞭,彌湘用力一甩,四處綻放的花苞被一毀而儘,今蓿心中慌亂,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她也認出了朱雀翎,連祭淵都不敵者,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
她想趁機逃跑,卻沒想到這裡已被布下了結界,而她更沒想到,玄燼就站在結界外不遠處,看著她苦苦掙紮。
整個羽空靈州的人,都不知今蓿究竟是何身份,但是靈王對她的態度,卻讓所有人浮想聯翩。
一個月後,兩州大戰,靈王一旦成功滅了寂空靈州,占領人類世界,到時候他連神界也不會放在眼裡,甚至會與神界分庭抗禮,打破神界至上規則,屆時,靈王分權,今蓿一定是最大的威脅,有她在,靈王就是用人,也不會放任玄燼為所欲為,若是今蓿死了,那一切都還是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