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關流逗留寒煙房內的第五日,秦寒煙已經大好。這幾日夜晚,楚關流循規蹈矩沒有動她,也實在是熬得辛苦。本來寒煙不想原諒他,但是見他真心實意伺候她幾日已是心軟。晚上楚關流給她端了一碗溫熱的稀米粥讓她喝了。這幾日日日喝粥,秦寒煙實在是要喝吐了:“不喝了不喝了,這幾日日日喝粥,喝到要反胃了。我已經大好了,你不用給我端來。”
聽到寒煙說自己大好了,楚關流大喜,趕緊把碗端開,又疾步上前擁住寒煙:“夫人大好了?那讓我來試驗試驗?”
話還沒說完,楚關流的吻就劈頭蓋臉地砸向了寒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瘋狂。吻裡有著憐惜也有著歉疚,仿佛是要彌補她,這一次的柔情和蜜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烈。感受著楚關流灼人的眼神,寒煙想從他的眼神裡探究點什麼,可是分明腦子昏沉:“我們互相不理睬對方,已經有多久了?”
“兩個月零八天,夫人。”楚關流吐出來的話語,已經明顯變成了低喃。
“你怎麼記這麼清楚?”秦寒煙嬌喘微微中有著不解。
“我跟夫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很清楚。夫人,此時此刻良辰美景,你就不要再考驗我了,我已經不能思考了。” 楚關流擁緊了寒煙,懷中的人兒像一條魚兒一樣滑溜,他鉚足了勁要抓住她。
寒煙偏不讓他如意,把他折騰得汗淋淋。這閨房中的樂趣,也實在是樂此不疲。
終於捉到了寒煙,懷中的人兒跟想象中一樣柔若無骨,吻著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最後停留在嘴唇上輾轉不已。甜蜜的滋味啊讓楚關流沉浸在頂級的幸福裡不知今夕何夕?但願就這樣擁著寒煙再也不要分離,直到地老天荒。
深夜裡的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就像剛剛新婚的夫妻一刻也不舍得分離。
第二天,張炎看日上三竿了,楚關流還沒有出門,忍耐不住尋上門來:“衙內,大娘子,張炎來請安了。”
聽到聲音的秦寒煙露出了捉狹的笑容:“楚關流,你家小娘子來喚你了。你看看,她是有多想你!你也得安撫安撫她,省的她來尋我的麻煩。今晚,你就從了她吧。”
楚關流給了寒煙一個哭笑不得的眼神:“夫人你也舍得?彆理她,小家子氣,她還真把自己當小娘子了。夫人不要理會,我今日就跟她說明白。”
楚關流讓秦寒煙再多睡一會,自己先起床對付屋外的張炎:“你跟我去書房。”
看到楚關流嚴肅的表情,張炎著實不安,趕緊跟上楚關流的步伐。
“張炎,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人一直是秦寒煙。我今日就給你寫一封和離書,給你足夠的銀兩傍身,我們互不相欠。”楚關流明明白白地告訴張炎,他愛寒煙的心意。
看到楚關流決絕的表情,張炎也知道無法挽回。嫁進府裡的這些日子,楚關流每次對她的試探和誘惑都是無動於衷,她就明白這個男人心狠,不肯給她半分機會。也罷,終究是錯付了感情,她再卑微也有自尊心。能得到足夠的銀兩,自己就能出去開店混口飯吃,也不必在這裡曲意逢迎落不到半分好了:“衙內,你我終究還是有緣無份,我也不強求了。”
張炎表示,自己不想留在“朱鵲橋”當一名待詔了,還是想在臨安府裡開一家小店鋪:“衙內,本來朱鵲橋是我的家。但是你跟我之間既然到了這步田地,那我也想離開了。”
楚關流巴不得張炎速速離去,她如果還留在府裡,那就會是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障礙,遲早都是一根刺,一根吞咽不下去又紮得人不舒服的一根刺:“我跟少夫人商量一下,給你留足租一個店鋪的錢,再給你買個小院子,讓你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得了楚關流的承諾,張炎安心不少:“那就謝謝衙內了!待我收拾收拾,等小院落實了,店鋪租好了,我立馬就搬出去。”
對於楚關流的提議,秦寒煙自然是讚同的。給足張炎足夠傍身的銀兩,也是避免後患無窮。雖然張炎是一個不知足的女子,也不知她後續會出什麼招?但是秦寒煙會讓她立字據,拿到銀兩後今後任何事情都不許來找“朱鵲橋”。對付頗有心機的女子,也隻能如此了。
下雨的傍晚,張炎來找寒煙,美其名曰告個彆:“大娘子,我要走了,這下稱你的意了。”
“你離去也罷,留在這裡也罷,我都是稱心如意的。小娘子莫非做了這個決定,很不稱心如意?”秦寒煙戲謔她,這個張炎也實在是自不量力。
“我不是輸給你,我隻是放棄大衙內了。大衙內的眼神,實在是不太好。”輸人不輸陣,張炎啥時候認輸過?
“我是建議大衙內把你留下來,畢竟多一個人伺候,我也可以省不少心。可是大衙內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秦寒煙笑笑。
“大娘子好手段。看你生病衙內是可憐你。至於我身強體壯的,也不屑於生個病抓住衙內不放。” 張炎的嘴,一點都不肯饒人。
“說到好手段,小娘子豈不是太謙虛了?你的好手段我沒見識過,我想衙內是見識過的吧。”秦寒煙將了她一軍。
“我的手段跟大娘子相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了,不值一提。況且事實證明,還是大娘子的手段好使,小女子我甘拜下風。”張炎表現得很謙虛。
“小娘子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把聰明用在正道上,想必會有一番作為。衙內說了,如果有需要,他會給小娘子尋一門好親事,也會把郎中的診斷告訴對方,省得對方誤會。”秦寒煙說話,喜歡點到為止,給對方留點餘地。
“尋一門好親事?不勞煩衙內了。如果我想嫁,總是能嫁一份好人家的。對了,今天我來是想告知大娘子,我想在臨安城裡開一家小店鋪,專門售賣我自己設計和打造的金銀首飾。如果今後有和“朱鵲橋”生意衝突的地方,望大娘子海涵。”
“你的手藝確實不能浪費。我知道了,我也會知會衙內。你既然決意要走,那我們也不留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你今後入住的房子,衙內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秦寒煙瞧了瞧張炎,想著應付她也是累的。
“謝謝衙內和大娘子,那我就告辭了。等衙內那邊有消息,我立馬就搬出去。” 打嘴仗也是累人,張炎也想偃旗息鼓了。
小院子找到了,店鋪也找好了,銀兩也付出了。之前自己挖的坑,後麵可能還要挖無數的坑去彌補,楚關流這個時候說不後悔是假的。作為一個男人,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當初有多幼稚!想要報複寒煙,結果報複到自己身上了,如今付出這麼多銀子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能怎麼辦呢?為了永絕後患,隻能靠金錢來鋪路了。還好寒煙提醒,讓張炎簽了一份補充協議,保證這次拿了這筆銀兩之後,今後再也不也不能來“朱鵲橋”尋求金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