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雖說從小出生在士大夫家族,啥也不缺,但他從小是一個自律的孩子,成年以後更是對自己要求高,對另一半的要求也高。陳安母親曾經專門為陳安,召集了城裡達官顯貴的閨中小姐來家中聚會,但是陳安一個也沒看上。雖然宴席中愛慕陳安的女子不少,特彆是淮西江東總領的女兒李商儀,對陳安是一見鐘情。這個李商儀從小養在父母身邊,也是一個眼高於頂的女子。李商儀尤喜投壺,還給陳安母親舉辦的投壺活動,設置了新的規則和方法。她給入壺的先後箭矢,分彆取了名稱。第一箭入壺的叫“有初”,第一、第二兩箭接連入壺者叫“連中”,把投入壺耳者叫“貫耳”。把第一箭不入壺,而第二壺起投入壺者叫“散箭”,把箭箭都投入壺者叫“一全壺 ”,把最後一箭入壺者叫“有終”,把入壺之箭反躍出來,接著再入壺中者叫“驍箭”等。當天的活動上,隻有李商儀和陳安是“一全壺”,旁邊的人起哄:“二位,簡直是李一全壺和陳一全壺啊!”
聽到旁人起哄,李商儀含情脈脈地看著陳安,一旁的陳安母親也對這個聰慧的清秀女子頗有好感,想著這個女子能做兒媳婦也是不錯的,至少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可是陳安,完全忽視了李商儀含情脈脈的眼神,他不喜這種大大咧咧的舉止頗有男兒風的女子。之後李商儀,經常到陳安母親跟前儘孝,想著隻要能接近陳安,陳安總有心動的一天。無奈陳安把李商儀當妹子看待,跟她一點都不來電,一旁的陳安母親,也是無能為力。
回莫國途中一刹那失神的陳安,才明白自己為啥看不上李商儀了?那個秦寒煙,才是他夢中的心儀女子。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一樹亭亭花乍吐,除卻天然,欲贈渾無語。
回到莫國府中,莫國皇帝的詔書即到,封賞前線將校,鹹賜襲衣、金帶、鞍勒馬。陳安叩拜接旨:“謝陛下隆恩!”
聞聽賞賜消息的李商儀,隨後也趕到了陳安府上:“將軍此去,辛勞無比,還好平安歸來。商儀在此祝賀將軍,得勝歸來。”
“商儀妹子,不必行此大禮。” 陳安語氣淡淡的,就想著李商儀快快離去。此刻陳安的心中好似缺了一塊,想快些回到臥房休息。
看到陳安疲憊的模樣,李商儀意識到不能久待,聰明如她趕緊告辭離去:“我去看看老夫人。將軍一身塵土,我就先不打擾了。”
回到臥房的陳安,脫下了文武袍,在疲憊和離彆的傷感中,沉沉睡去……
薑永回到莫國以後,就想著如何跟公主說“和離”的事兒。和唐隱“和離”時很簡單,因為唐隱是普通女子,沒那麼多講究,但是公主身份尊貴,又不能泄露分毫公主的隱私,所以和公主“和離”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薑永的“放妻書”是寫了又寫,始終沒有勇氣拿出手。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既不傷害公主又能讓皇帝老兒同意“和離”的詞。什麼“夫婦之緣,恩深義重”,什麼“世代修因,見存眷屬”,什麼“夫婦義重,如手足似乎難分”,什麼“夫妻相對,恰似鴛鴦,雙飛並膝,花顏共坐,兩德之美,恩愛極重,二體一心”等,寫著寫著就寫不下去了。薑永心想,乾脆和公主說吧,結果剛一開口說了個大概,公主莫愁就斷然拒絕:“駙馬,我們是斷不能和離的。和離一事,既會傷了皇家的顏麵,又會損害你個人的前途。我跟你說過,讓你把秦寒煙接到莫國來。隻要秦寒煙來到這裡,你們可以關起門來過小日子,我一定不會阻攔你們。但是,明麵上你給不了秦寒煙任何名分,這一點你要明白。我們真要和離,也隻有一方死亡了才能真正和離。”
莫愁話已至此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薑永也明了,公主說的是實情。當初他同意和公主完婚,就應該想到這一步。可是千算萬算,哪裡能算得到秦寒煙夫君沒了,大好的機會擺在了他麵前。他明白,如果給不了秦寒煙名分,秦寒煙斷然不會跟他過下半輩子。秦寒煙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不可能為了他委屈自個兒。
短時間內想不到任何辦法,薑永隻能等待合適的時機,或者再去臨安府幾趟勸說秦寒煙,萬一有奇跡發生呢!
戰爭結束以後,臨安府丞相秦左,終於有心思考慮秦寒煙的事了。在開米鋪方麵,他幫了秦寒煙不少,所以他料想秦寒煙會感激他,所以某天尋了個由頭,把秦寒煙請到了丞相府。
管家在秦寒煙到來之後,把秦寒煙領進了丞相府的一間書房。秦寒煙進門時,發覺坐在書桌前的秦左,著裝很隨便,身上穿了一件比家居服還要隨便的服飾,不像睡衣又似睡衣。正納悶時,秦左迎上前來一把攬住了她,神色自若得仿佛她就是他的娘子一般:“夫人,我聽說你夫君歿了。今日當著夫人的麵,我也是明人不做暗事。我跟你直說了吧,我愛慕夫人很久了。如果夫人同意,我明媒正娶,讓夫人成為我的第三房夫人如何?隻要夫人進府,我獨愛夫人一人。其他二位,也就是名義上的娘子而已。”
乍聽此言,秦寒煙驚掉了下巴。她以為丞相幫她是因為丞相心善,而且他們有一麵之緣。萬沒料到,丞相存了此等心思:“丞相大人,民婦夫君剛走不久,民婦尚未考慮重新嫁人的事情,望丞相見諒。”
秦左再次擁緊寒煙,不容她離開:“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望夫人,不要讓我等待太久。”
不容寒煙拒絕,秦左就吻上了她,手指肆無忌憚地撫上秦寒煙的臉頰。秦左的吻非常霸道,而且有著一種惡意的溫柔。不同於之前楚關流的吻和薑永的吻,這種吻,讓秦寒煙有了一種下意識的害怕。她躲閃著,睜開了眼簾:“丞相的厚愛,寒煙實不敢當。”
秦左望著眼前的女子,邪魅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夫人,你身上的香氣,實在是沁人心脾。你的鎮靜,也讓我更加好奇。如果夫人在床上,又會有著怎樣的表現?”
秦左說話愈發無禮,神色也愈發幽暗,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愈發低啞,秦寒煙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她要想辦法先脫身:“丞相大人,你今天說的事對我來說是一件大事。你容民婦回去考慮考慮,大人會答應我的吧。”
一聲“大人”喚得嬌喘微微,秦左感覺全身都酥麻了。思量之下,他放開了秦寒煙。他料定秦寒煙,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夫人提要求,我哪敢不答應呢?夫人今日回去,就好好考慮考慮,我給夫人三天的時間。我等你回複,夫人。”
再次吻了吻寒煙,秦左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秦左知道,強人所難,在床上也會不愉快的。他要寒煙,心甘情願地獻身於他,全身心地伺候他。他相信,秦寒煙這個女人,憑她的身段,一定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