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蘇州氣溫回暖,即便是在夜裡也不甚嚴寒。
晚上九點,蘇州火車站的出站口依舊人聲鼎沸,一名個子高高的青年在人群中有些顯眼。
這男孩約莫二十多歲,穿著一身普通休閒裝,手中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頭戴棒球帽,耳朵上還戴了一對紅色的藍牙耳機。此刻他正低著頭,打著電話緩緩往外走。
“媽,我到了。嗯嗯,放心吧……不去舅舅家,表舅家也不去!今晚先住酒店,等明天事兒了了再回家裡住。”男孩的聲音溫柔清晰,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劉海被帽簷壓了下來,側麵可以看到流暢的下頜線。
掛了電話,男孩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後給朋友發了條微信:“到蘇州了,明兒見。”
停了一分鐘,手機響起,好友毛毛回了消息:“閱子,今晚就住我家吧,咱都好幾年沒見了,住什麼酒店啊。”
“說了多少回了,不許這麼叫我!”想到自己名字的由來,男孩忍不住皺了皺眉。
男孩的母親是一名會計師,二十多年前為了考注冊會計師,跟丈夫結婚五年都沒要孩子。五年一直沒考上原本打算放棄了,懷了孩子之後又試著去考了一把,誰想到還真給她考上了。男孩的老媽龍顏大悅,覺得孩子是她的文曲星,於是果斷的取了大名:沈閱。
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名字,可沈閱本人卻覺得這名字聽上去有點女氣,但既然能旺母,也沒意見。
“我說毛毛,多年沒見你是不是又皮癢癢了,來讓你閱哥抽一下?” 沈閱沒好氣地發了條語音,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彆人管自己叫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