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收獲頗豐,出門狩獵的幾個人恰好帶回了不同食材,肉類、瓜果、香料……一應俱全。
午餐吃的是烤好的地果,個小味甜,味道介於地瓜和南瓜之間,搭配著一鍋菌菇蛋花雜菜湯,撒上鹽和白胡椒,味道竟然不比船上吃的差多少。
“戰鬥發生的地點在島嶼中部,所以附近的生物可能會往四周逃竄,卡爾蘭沒有什麼大型食肉動物,但是毒蛇很多,你們要注意一點。”
“你把哪一隊淘汰掉了?”
“南奧黛威的Satan.”
林依心算了算:“那還有九隊……不知道其他隊伍激活範圍多大了。”
“到了晚上就很清晰了。”
當天日落時,從外頭遊蕩回來的林依心解開了疑惑。她一邊難過著周圍的徽標已經被少女粉占領,一邊慶幸著這些夜光的徽標讓她順利找到了回去的路。
晚餐時間,林依心啃著鴨腿,一邊聽隊友討論。東部基本上被擅長黑魔法的魔度占領了,北部離得最近的是金色的烈日,周邊一公裡也被圍得徹徹底底。
卡爾蘭的地勢是中部高,四周低,發射狀水係,各隊登島之後幾乎能夠立馬紮營,紮營之後周邊的區域就會被占領。
但是根據規則來說,這其實更像是一場超大型的圍棋……
圈定,而不是鋪蓋。
隻要周圍能夠有彼此能夠銜接的徽標,那麼那塊區域同樣也能夠被疊加在所在隊伍的麵積內。
她今天出去的時候,也放出了靈力探路,結果感知到的空白徽標基本全被其他隊伍包圍,基本屬於無用功。
這也意味著,他們如果要取勝,就必須離開自己的營地,往更遠處走。
相比起神遊的林依心,其他人都比她放鬆多了。田洛洛揪著夢幻要他給她講故事,林依心瞟了一眼老大不小的妹妹,又抱著膝蓋啃晴天樹果了。
但是這個寓言貌似還挺有意思的。
講得是魔界寓言,關於《三問》的故事。
“如果你們是非不分的話,那麼我便剝奪你們歪曲的信仰。”
第一問,無應。魔神拂曉被釘死在魔界最高的教堂尖塔上。
“如果你們心懷憤懣,那就舉起反抗的旗幟。”
第二問,肯定。魔界人民反抗,但遭受教廷鎮壓。
“如果你們渴望自由的話,那麼我便為你們掃除障礙。”
第三問,肯定。一夜間,教廷內的所有參與鎮壓與謀劃者被逐一斬殺。
“如果你們如願以償,那就不要忘了善待他人。”
第四日,風波平定。
林依心認真地聽完,舉手發問:“那麼拂曉的屍身就一直掛在塔頂自己腐爛嗎?”
田洛洛麵色更白了。
夢幻合上書:“她殘留的信徒企圖爬上塔頂為她收屍,但是她的血液帶有強烈的腐蝕性,即使是想瓜分她的權能的人,也無法靠近她。後來的六大王庭商量著,把教堂與拂曉的屍體付之一炬。”
林依心若有所思,正想要再次提問。夢話就開口製止了她:“你們也該睡覺了。”
寓言為什麼能被追問出後續。
晚上五個人分兩個帳篷睡,三個男生睡大帳篷,而林依心和洛洛擠一個小的,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腦袋,林依心在心中暗自歎氣:怪彆扭的,這小孩。
夢幻在周邊一百米內布置了警示鈴,一旦有人過來就會有聲響,所以他們無人守夜。
次日清晨林依心醒來時,發現外頭被大霧籠罩,能見度不超過十米。隊友都已經離開,鍋裡燉著野豆子,熱氣混著冷霧被林依心一並吸了一大口,又被歎了出來。
用完餐後,她交代睡眼惺忪的田洛洛幾句,讓她今天不要出門了,自己轉身一頭撲進霧裡。
這霧大得蹊蹺,她用靈力托著自己身子懸空,避免踩到匍匐在地的毒蛇,乍一看就像是一隻女鬼。
她手裡拿著四向羅盤,到達一個位置時,磁場失靈了。她看見一個人神態癡呆的朝自己走來,嘴裡念著:“露娜,我這次一定能成功,你不要離我遠去好嘛?”
林依心身形被藏在霧裡,她把自己往上提了提,讓對方碰不到自己。結果那人從她底下經過,還被樹叢絆倒……
嗯,再這麼閒逛的話,待會可能就要被冷血動物親一口了。
一個男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跑什麼,你跑什麼,到中心去啊笨蛋。”
暫時癡呆的人愣了愣:“露娜?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林依心輕輕落在樹枝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青年手中的那麵花紋繁複的鏡子,從挎包裡掏出了自己的灰皮書。
哦,有趣了,借由道具展開的超大型幻境。
[歌莉婭之眼]——近神級幻境構造武器。
林依心悄無聲息地跟在對方背後,一路跟到了昨天凩夏與“撒旦”交手的地方,中心被清出了一塊空地,青年似乎把在附近遊蕩的對手全部用幻境困住,有人抽泣有人大笑,有人癡呆有人痛哭……宛如置身精神病院。
他的目的一目了然,一旦被困住,今天這些隊伍的徽標圈定範圍幾乎不會再增長。
不過,自己為什麼沒受影響?
林依心仔細看了看,沒在裡麵找到自己的隊友,就放心的飛往島嶼南部。
所有隊伍登島後通訊設備都會被收取,隻會帶上一個顯示時間和監控心率的求救手環,林依心也沒打算費力去尋找無法聯係的隊友,如同探測雷達一般,掃著沿途經過的地麵。
如果是一般人全憑自身靈力,一邊支撐飛行,一邊掃描地麵,體力和靈力都會在幾小時內消耗殆儘。
但林依心體內的靈力儲量高到無法吸收外界靈力,所以她揮霍起來也毫不客氣。
而在島外看戲的裁判團看著荒原再次跳動的徽標激活數,眼皮也跟著跳了跳。
這種大霧天,荒原隊伍裡的小菜鳥又開始自殺式激活了?難道是他的靈力吸收能力格外強,還是恢複能力格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