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元途山,一路向東,神行安一蹦一跳的,手中揮舞著陰圖陣骨槍,在高大的巨樹之間穿梭。
“哈哈哈,沒有爺爺管著的感覺真好。”舞了一會槍,便將其收了起來,月光明亮異常,路麵在夜裡也被照的一清二楚。神行安伸了個懶腰,瞬移至一棵巨樹上,選了個最寬的樹杈,倒頭就睡。
翌日,天氣晴朗,一覺睡到大中午的神行安被自己的肚子吵醒,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腦袋還未清醒,無數顆巨大的冰球從遠到近,所觸之物均被冰凍。
神行安揉揉肚子,無精打采的坐著,冰球全數落在了他所在的這片區域,歪頭躲過一顆,看著被變成冰糖葫蘆似的大樹,剛想啃上一口,他的屁股就開始打滑,一直穩穩當當的滑到地麵。
“這還挺好玩的,不過得先找點吃的,不然就要餓歸西了唉!”神行安小心的站起身,一小步一小步往冰封之外的區域挪動,突然間兩道低空飛行的光團呼嘯而過,直接將神行安吹飛了出去。
望著離去的不明物體,神行安趴在地上,餓的沒力氣生氣了,他餓的時候連天賦空間移動都做不到。使用金紋空間術需要心念合一,心之所念,身形所至,代價是消耗一點點血液。
再次站起身來的神行安,撿起一根樹枝當拐杖,昨日吃得少今日還未食,他的胃已經極致空虛了。如垂暮老人般拄著樹枝走了約一個時辰,神行安終於看到了一樹野果,忙走向前去,伸手摘下一個,放在胸口擦了擦,咬了一口直接扔掉。
那滋味苦的他瞬間精神了,心疼的抹了抹自己的舌頭,神行安望著一望無際的樹木,破口大罵道:“這鳥過鳥拉屎的破林子怎麼連個好果子都結不出來,一棵棵長的這麼肥屁用沒有,小爺我早晚把你們都砍了修豬圈。”一邊罵,一邊拿腳踹傷害了他舌頭的肥樹。
不遠處兩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樹乾上,隻看了神行安一眼便都搖了搖頭,隨即離去。
神行安修整片刻,一鼓作氣直接瞬移了五次,隻覺得眼冒金星,他這下是徹底喪失行動力了,扶著身旁的石頭,左看看右看看,因為沒有方向感,所以他是隨機挑選方向瞬移,現在這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裡。雙腿打顫,頭昏體虛,神行安倒也不是頭一次受這種苦,畢竟他經常獨自往外跑,體驗這美好的大世界。
又勉強走了幾步,神行安頓感不妙,捂著心臟的位置皺起了眉,“不是疼,難道是抽筋,也不像,好奇怪。”
心悸的感覺讓他有些難以適應,四周觀察一番,順著光線最亮的地方走去,直到聽到一陣水聲。
“有河流,那我有魚吃了,哈哈燒烤大肥魚。”神行安大喜,加快了步伐,順便掏出了紫陽道人送他的釣魚竿。
河水邊生長了一層層寬葉紅紋草,因為身高問題,神行安隻能看見比他還高出許多的草葉,全憑水聲判斷河流的方向。扒開最後一片寬葉,隻見水灣中波光閃爍,陽光於水中流轉,光彩照人。
河裡真有個人,柳暗花明似的歡樂從神行安臉上瞬間退去,不過這不是鮫人,因為神行安能看見他的腿。
他站在水中,背對著神行安,看不清楚麵貌,一頭雪色長發如高山流水奪目,修長的雙腿上優美的肌肉線條使其增添了幾分嫵媚,陽光傾瀉而下,給他鑲嵌上了層層光暈,乾淨修長的背影讓人恍惚。
似有所察覺,男子向神行安的方向望去,他純金色的眼睛看起來沒有絲毫修飾,如黎明破曉時的光輝,淡淡的,細看之下,又如冰山雪水般清澈明亮。
神行安愣住了,並非因男子的瞳色,而是因為,他自己這歪著身子扒著草葉的猥瑣樣子被看見了,這誰都會覺得他是在,偷看彆人洗澡,神行安慌亂的收起釣魚竿,連忙後退,長時間餓著肚子又因為站了許久,他的腳突然抽筋,一個不穩就來了個嘴啃泥。
瞬息之間,白發男子已來到神行安身後,隻見他向前小步,一襲青綠項星辰花紋底的道袍緩現,將乾淨修長的身形包裹其中,望著草地裡慌張爬行的黑色毛絨團子,細長銳利的金眸中蘊滿了快要溢出來的溫柔,連兩道霜色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神行安心中苦悶,想快速逃離此地,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在草地裡扒拉了半天也沒挪出一米遠,感覺到一雙大手將自己的身子抱住,神行安急忙說道:“我肚子好餓,聽到有水聲,想釣魚吃,不知道你在這洗澡,我不是故意偷看的,而且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有錢我賠錢給你,你放過我吧。”說完,扭動四肢嘗試逃跑。
掙紮中神行安轉頭去看抱著他的白發男子,這一眼,頓時讓他放棄了抵抗,那張臉棱角分明俊美異常,桃紅色薄唇正漾著明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