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北方，氣溫沒有那麼低，但也足夠讓人手腳冰涼。

高二的課程是繁瑣的，晚自習下課已經到了十點。室外北風瑟瑟，陳序滿身疲憊，帶著一身寒氣往家走。陳序家離學校很近，隻需要通過兩個路口，短短的二十分鐘卻是他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

陳序不想回家。回家麵臨的隻有父母無數的爭吵，父親的指責和母親的哭泣。隻有當他比賽得了第一名的時候，父母才會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吃一頓飯。

小的時候他會哭，會喊，希望父母不要再爭吵，畢竟誰對幸福安穩的生活都有過向往。可是現在的他麻木了，他不理解為什麼這樣他的母親還不同意離婚。他發現隻有學習好才會讓父母開心，於是他開始拚命的學。

陳序拿鑰匙開了門。在屋子裡並沒有往常的吵鬨聲。他脫下鞋走到客廳，看著滿地的狼藉。地上躺滿了花瓶和各種收藏品，以及縮在沙發一角的母親。

他往四周一瞥，看到了躺在茶幾上刺眼的離婚協議書。徐秀看到兒子回來，用披下的頭發蓋住臉上被打的傷痕，扯出一抹笑容說:“序序，我們可以走了。”

陳序眸中的目光冷了下來:“他要打你了是嗎？我去找他。”說罷，陳序就往外走。

“不用，這是最後一次了，過幾天你跟媽媽一起搬走，好嗎？”徐秀拉著陳序的衣角，語氣略帶懇求的說:“我之前…是希望在你成年之前，讓你有個完整的家。我不想…你因為家庭問題而被嘲笑。可是這次…媽媽真的忍不了了。”徐秀用手捂住即將落淚的眼。

“嗯，我跟你。”

“所以你能告訴我那王八蛋又乾了什麼嗎？”陳序冷靜的問。

徐秀一怔，後又發覺兒子好像很久之前就這樣冷淡了，“他在外麵…孩子都出生了，今天是要給孩子上戶口。”徐秀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