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大名人今出川詩織嗎?居然還敢來學校?”
“說謊精!”
“感覺整個人都好陰鬱,好可怕。”
“把頭發放下來擋住臉是在幻想自己長得很好看嗎?醜女!”
……
剛走到班門口,包含惡意的聲音四麵八方湧入我的耳朵裡。
我把頭又往下低了低,頭發模糊著我的視線,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聲音隔開。
努力避開那些人在教室地上設置的“機關”。
回到座位時,我看著桌子上的塗鴉,熟練的要拿出手帕,卻摸了個空。
無所謂了。
這樣想著,我坐了下來,偏頭看向前方的窗戶,刺眼的太陽絲毫影響不到我。
對我來說天空和往常一樣是陰鬱的,氣死沉沉的讓人心煩。
“呦,今天廢材綱居然沒遲到,真稀奇。”
一個人突然驚呼一聲。
班裡一些針對我的話語轉向了剛進班裡的沢田同學。
說來有些好笑,我和沢田同學一開學就是並盛小學的兩大名人,他是“廢材綱”,我是“撒謊精今出川”。
因為我們看見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導致從小到大沒有人相信我的話,作為一個孤兒,被親戚丟來丟去。
這次在並盛的時間挺長的,最短的一次是有位親戚才接我到家一個星期我就被趕走了,因為他們覺得我整天太過“不正常”。
至於為什麼會被傳出撒謊精的稱號,大概是一些以前認識的人發現我在這裡上學,開始說以前的事情吧。
雖然這樣說很卑劣,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想,幸好還有沢田同學陪我一起被他們說。
真的好惡劣,這種想法。
忍不住開始唾棄自己剛剛的想法。
但視線依舊跟隨著沢田同學的身影移動,直到坐在了我的旁邊的後麵。
他走過我旁邊好像愣了一下。
怎麼了嗎?我有些疑惑,卻沒問他。
對於某些奇怪的地方我格外敏感,或者說,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彆人對我的看法,但還是忍不住想一會兒。
每次都會被傷害,這個世界糟透了。
我心裡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受到排擠,因為陰沉的性格和外貌,我也試圖改過自己的性格,但一看到那些會說話的妖怪就習慣性的低下頭,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些會說話的妖怪……
想著,我偷偷抬起頭,看向從剛剛進班就出現在講台上不似人類的生物。
它好像感覺到了我的視線,或許隻是隨意看了一眼,我跟它對視了一下。
手猛的握緊,努力平複慌張的心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扭過臉。
稍長頭發擋住了我的眼睛,就在我打算若無其事的將頭扭過去,就見另一位與我並肩的風雲人物沢田綱吉突然扭過頭看向我。
他顯然也沒想到會和我對上。
沢田綱吉表情明顯變得非常慌亂,最後他顯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隻得自暴自棄般扭回頭。
好奇怪的人,為什麼看我?我好像沒什麼好看的吧。
等等,剛放鬆一會兒的嘴角突然的抿起來。
從窗外照進的光芒變淡許多,就連燥熱的天氣都溫暖不了我的身體。
果然,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我每天都在思考,為什麼經曆這些的是我,憤恨著、埋怨著這個世界。
有這種想法,會更加被討厭吧。
“今出川同學。”
溫柔中有一絲懦弱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在自己看過去時抖了一下,他的臉有些紅,拿出一個創口貼遞給我。
“今出川同學,你的手臂上有一個傷口,我剛好找到一個創可貼,你要嗎?”
看著遞在半空中的創可貼,我有些無措,第一次……第一次被人關心,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人教過我彆人幫助你的話,我該怎麼辦,不對,幼兒園的老師好像說過要道謝。
道謝……我要怎麼說。
“抱歉,”沢田綱吉見我遲遲沒有接過創可貼,主動把創可貼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是今出川同學不好拿嗎?我應該主動放在桌子上的。”
他看起來還是那麼懦弱的感覺,透過厚重的頭發,我看著他暖棕色的眼睛,第一次沒有從彆人的眼裡看見厭惡、冷漠、惡意,他的眼神懦弱卻溫柔,好像你做什麼事都能被原諒,他的眼神會告訴你,你被包容著。
明明都是被欺負的對象,為什麼你的眼神那麼溫暖,溫暖到讓我想沉溺進去。
明明自己身上都是傷,為什麼自己不用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