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整個故事會吧,專講鬼故事。”一切結束後,池影黎不懷好意地提出了這個建議。
褚豫亭忍不住說:“池影黎,你這樣良心不會痛嗎?”
眾人一愣,不約而同想起了那些生活在蠟燭小鎮裡的人。
周大郎、張三、蔡子由、爾康……
會笑、會生氣、會動、會說話,跟正常人彆無二般。
殺了他們,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阿介,我們殺人了……”周屹秋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
“這不是很……”正常二字還為說出口,少年愣住了,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麵前的九人是一群隻有13、14歲的小孩,之前乾過最違法亂紀的事情可能隻是上課說話、考試借鑒、背著父母偷偷玩遊戲而已。
如今,他們殺人了,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而且也隻是在副本當中,但已近足夠讓他們害怕了。
更何況還是一鎮子的人,其中不乏還有些跟他們講過話。
確實……太殘忍了,他們不過隻有13、14歲而已。
“哎,你們……不要太愧疚了阿。”阿介好半天才憋出著一句話,“他們……你們也知道嘛,他們都是蠟燭做的嘛。”
“可我家的管家他真的很好。”陸簡川小聲反駁,“雖然挺愛絮叨的,但真的很關心我。”
“爾康他媽媽之前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池影黎聲音悶悶的。
“雖然我坑了我爸100萬,但我認錯之後他還是說要把繼承權給我。”
“雖然我問的問題很傻,很簡單,但周大郎還是不厭其煩地回答了我。”
“雖然……”阿介馬上阻止了張均恒的話。
“停,彆雖然了,閉眼。”阿介歎了口氣。
9人不明所以,還是乖乖閉上了眼。
阿介起身,手從每個人麵前拂了過去,帶起一陣微風。
“好了,睜眼。”阿介說,“感覺怎麼樣?”語氣有點驕傲。
“誒?好多了”褚豫亭很驚訝。
“現在你們的記憶中是以局外人的視角看待這件事,會比親身經曆好很多。”阿介突然又失落下來,“我隻能做到這樣了。”
“這樣挺好了。”衛景逸說,“以後還有這種事情就來找你。”
“這不是長久之計,我並不是修改了你們的記憶,而是往其中植入了一個幻境。”阿介比劃了一下,“讓你們的大腦以為你們隻是個旁觀者。但如果受到太大刺激的話,這個幻境是會破碎的,而且會有反噬,越多……也越容易,這隻能作為一個臨時的處理方法,要不然過不了多久,你們中說不定就會有人情緒崩潰。”
“你們最近最好多休息一下,回複一下你們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不要以為自己隻是受了皮外傷,沒什麼問題。”少年語氣嚴肅,“很明顯,你們並沒有仔細看你們的鑒定報告,都會房間去吧。”
8人點頭,走出房間,不一會兒關門聲一道道響起。
“我走了阿。”阿介認真地看著周屹秋,“好好休息。”
“嗯,謝謝你,再見。”周屹秋揮手。
少年站著沒動。
周屹秋突然福至心靈:“下次會給你帶冰淇淋的。”
“哼,記得就好。”“哢”門關上了。
張開手,閉上眼,放任自己向前倒去,柔軟的床墊毫不意外地接住整個人,床墊因為重量向下凹陷,將周屹秋的疲憊儘數接納,來不及想什麼,就這麼墜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