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看到立秋很久之後才來交差,總裁有點詫異:“立秋啊,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像今天這樣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啊。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跟我一樣,也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啊。你最近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幾天?”
“總裁,我是想跟您請三天假,到醫院裡看一看,最近特彆容易感到疲勞。”
“好的,去醫院裡檢查一下,放心一點。你一會交接一下就走吧,不要耽擱了,到醫院好好查一查。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
到了醫院,立秋掛了內科,跟門診醫生說:“我最近老是丟三落四,今天就想不起來我昨天乾過什麼?而且最近感覺工作壓力特彆大,每次到上班時間就焦慮。”
醫生建議立秋:“我建議你到精神科,去做一個診斷。”
立秋有點懊惱:“醫生,我精神沒毛病,我隻是感覺自己記性越來越差,你給我開一點增強記憶力的藥,就可以了。”
一看立秋這麼激動,醫生和顏悅色地解釋:“我沒說你精神方麵有問題。隻是藥不能亂吃,是藥三分毒。你最好讓精神科的醫生,幫你好好做一下診斷。你放心,他們很專業的。”
到了精神科,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和診斷之後,醫生告訴立秋:“你有抑鬱症,症狀已經有點嚴重,我建議你馬上住院治療。你回去通知一下家人。病假條,我已經給你開好了。”
“怎麼可能是抑鬱症?還嚴重抑鬱?醫生,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最近記性不太好啊。”聽了醫生的話,立秋實在是不敢相信。
醫生安慰立秋:“抑鬱症,隻不過是一種毛病,並不是絕症。這就跟一個人感冒發燒一樣,吃藥能緩解也能治好。你平時要多運動,多想一些開心的事。平時呢,也不要光顧著工作,要多出去交交朋友、多出去旅遊旅遊,多曬曬太陽。天底下除了生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立秋一個人辦了住院手續,沒有通知父母,也沒有通知張光南。立秋隻是給總裁打了個電話,說要請一個月的假,可能還要住院。病假條已經寫好了,到時候上班再補交。
總裁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而且一手帶出了立秋,把立秋當女兒一樣看待。接到立秋的電話以後,總裁吩咐立秋:“我不問你生了什麼毛病。但是既然生病了,那你就給我好好治。如果要住院,就安心待在醫院,聽醫生的話。等你康複了,再回來上班。”
“謝謝總裁。謝謝!”擱下了電話,立秋已經淚眼婆娑了。
立秋住院後的第4天淩晨,住院部的蠻多病人和醫生,就聽到樓下傳來“嘭”的一聲悶響。隨後聽到有人大叫:“有人墜樓了,有人墜樓了……”
等到立秋的爸媽,還有張光南趕到,見到的是再也叫不醒的立秋。曉旭和初夏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是傷心欲絕的立秋爸媽,還有欲哭無淚的張光南。
曉旭無言,也特彆自責。怎麼前段時間,作為朋友的她們,竟然沒有察覺到立秋有異樣呢?立秋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她和初夏,其實那時候,她可能已經抑鬱很久了。
立秋,你怎麼就扛不過去呢?抑鬱症也不是什麼可怕的疾病,我們可以一起麵對的。你怎麼就那麼傻,拋下愛你的我們,走了呢?留下你爸媽,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是太殘忍了?
喪禮過後,曉旭和初夏兩個人,一直陪在立秋父母身邊,陪老人嘮嘮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曉旭和初夏約定,以後立秋的爸媽就是我們倆的爸媽,我們一定要好好待他們。
陽光明媚的一天,曉旭捧著一束鮮花來到立秋的墓地,和立秋說了很多悄悄話:“立秋,你曾經愛過的男人說,你除了遺憾,什麼都沒有留下。可是我想說,你給我們留下了許許多多美好的回憶。感謝你,我們的青蔥歲月,一直有你相伴。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美麗善良的你,不再有病痛,不再有傷悲。”
離開前,曉旭念了一首自己寫的詩:
蔓蔓青草發黃的時候
我想回故鄉
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故鄉 有人說是遙遠的一隻笛
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
而我總期待
笛聲響起的夜晚
有清冷的簫聲
是專門為我們吹奏的
那天在你的墓前
居然陽光正好
太陽晃得我睜不開眼
你曾經愛過的男人
正跟我訴說著關於你的一切
其實你的一切
已經深深鐫刻在我的腦子裡
永遠永遠無法抹去
親愛的立秋
今天是“我愛你”的日子
一年前的這個日子
你離我們遠去
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嗎
我愛你
能說出來的也許並不是愛
隻有你的愛 我信
下山的時候,立秋發現了一個孤獨的背影,看背影是張光南。張光南,今天應該也來看立秋了。
立秋沒有打擾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活著的人,一定要好好活著。也許我們都會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但是立秋,她的青春,可以說是不朽的!
千防萬防,曉旭終究沒有躲過劉紅玉這個女人。
星期五這天采訪回來,曉旭正在電腦前敲擊鍵盤,想不到劉紅玉就那麼硬闖進來了,而且衝著新聞部辦公室的一乾人等大叫:“趙曉旭,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正忙著寫稿的記者們,被這一陣狂叫聲所震撼,紛紛看向趙曉旭。
隻見一紅衣女子,衝進辦公室,衝到曉旭麵前破口大罵:“趙曉旭,你搶了我的男人,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我要讓你的同事們都知道,你是如何傍大款的?我要給你的同事們也爆個料,他們身邊有這樣一個好題材,怎麼就這樣輕易放過了呢?”
看到劉紅玉一副瘋婆子的模樣,曉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馬上撥通了樓下保安室的電話:“保安室嗎?請你們派個人上來,我這裡是1718辦公室。我們這裡有人正無理取鬨,請你們上來把她請出去。以後也請你們核對身份,不要什麼人都放進來。”
聽到曉旭這麼說麼,劉紅玉索性撒潑,衝上去想打曉旭。
一旁的小唐記者眼明手快,擋在了曉旭前麵:“你是什麼人,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的男人是誰?報上姓名來。”
“我的男人是陳光,環球投資公司的老總。”
“陳光?你搞錯了吧。陳光是在追求我們曉旭,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怎麼就變成曉旭搶你男朋友了呢?”
“陳光追求趙曉旭?陳光怎麼可能看上你們這種小記者?這是你們的趙曉旭記者,平時跟你們吹牛的吧。”
“你是說我們曉旭吹牛。這種事曉旭有必要吹牛嘛?那好,這位女士,請你撥通陳光的電話,讓我們來問問陳光,到底是曉旭搶了你的男人,還是你在無理取鬨?”
一聽小唐記者說要打電話麼,劉紅玉剛才囂張的氣勢,明顯減弱了不少:“你又是哪根蔥,憑什麼我要聽你的?我們家陳光又不是像你們一樣,每天清閒得沒事乾,沒事就上街轉轉,遞上一個話筒就采訪了,也不怕人家拒絕。你們當記者的,臉皮都這麼厚的嗎?”
“哎,這位女士,這位大嬸,這位大娘,今天還真是讓你說對了,我還真的是清閒的沒事乾。你問我是哪根蔥?我告訴你,我反正不是你這根蔥,我是堂堂正正的唐記者。曉旭,她不撥電話你來撥。”
本來曉旭不想給陳光打電話,想著保安能把劉紅玉這個女人請出去就好。偏偏保安半天沒上來,這個劉紅玉又是一副潑婦相,讓她在同事麵前下不了台,曉旭也懊惱了,馬上撥通了陳光的電話,並按了免提:“是環球投資公司的老總陳光嗎,我是趙曉旭記者。今天我們新聞部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說她叫劉紅玉,她說我搶了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是誰呢,她說是你。請問陳總,這個女人她說的是不是事實?今天電話裡請你說明一下。我現在按的是免提,我的同事們現在也都在現場,麻煩你把事實真相說一說。”
一聽到曉旭這麼說,陳光立馬就判斷出,劉紅玉這個女人,還是到曉旭單位給曉旭找麻煩了:“曉旭,你不要理她,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劉紅玉,你在旁邊是吧。劉紅玉,你給我聽好了,我以前把你當成普通朋友,今後你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了。你今天好好給我聽清楚,我以前的女友不是你,現在的女友也不是你,而是趙曉旭,江漢電視台的趙曉旭記者。劉紅玉,你聽明白沒有,要不要我再重複一次?我的女朋友是趙曉旭,她也是我未來的妻子,沒有其他人。順便告訴你,我們現在都準備談婚論嫁了。劉紅玉,請你不要再騷擾我的女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我今天給你留點麵子,請你體麵地離開曉旭的辦公室。如果你再不走,待會兒我會讓你不體麵地離開,你聽清楚沒有?我說到做到。曉旭的同事們,也請你們多包涵,今天真是讓你們見笑了。我們家曉旭,也請你們多多關照,我一會就過來。我過來之前,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一下我們家曉旭,她今天受委屈了。”
整個新聞部辦公室的人,此時都聽到了陳光電話裡的聲音。剛剛還猶豫不決,要不要幫曉旭一把的同事,這個時候也都走到曉旭這邊,打算把劉紅玉請出辦公室。
聽到陳光的話,劉紅玉的臉是白一陣紅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