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梅天上場 濕答答的天氣,弄得人心情……(2 / 2)

越北越美 晨安安安 7914 字 11個月前

“說得好聽一點,是你領導高高在上,不體察民情。說得難聽一點,是把我們當新聞民工,不懂得尊重。而我們的記者呢,在付出和收獲嚴重不成正比的情況下,在疲勞的工作狀態下,還要采編播合一,保質保量做好一檔新聞節目,確實不容易啊!”

“作為一檔收視率蠻高的節目,觀眾是不了解我們新聞部的實際情況的。每天對觀眾來說,最直接能夠感知的,就是今天的新聞好不好看?今天新聞量大不大?人們常說聽廣播、看電視,說明什麼

呢,廣播是用來聽的,電視是用來看的。看什麼?就是看鏡頭語言。沒有了鏡頭語言,也就沒有了電視。”

“大家剛才說的問題,確實都存在,我也都了解。我也期望新聞部同事們待遇低的情況,能夠儘快地改變。我們都是明白人,在這裡捶胸頓足,估計也解決不了問題。我記得以前一個領導說得很乾脆,他說既然你在新聞部了,就要給我好好乾。因為每天半小時的新聞,你一個人偷懶了,其他人就要受累了。我們今天啊,還是暫且先把待遇問題放一放,就談一談拍片過程當中遇到的,剪輯當中遇到的,新聞當中看到的,關於電視鏡頭的銜接和電視鏡頭的長度兩大問題。”

“最近《江漢新聞》,其實我看的並不多。因為今天要談點什麼,所以我也是匆匆忙忙看了最近的幾期,發現還是有不少問題存在。我先說一兩條我看了以後,印象比較深的新聞。前幾天有一條新聞,好象是講商場要關門的。我看到新聞的前三個鏡頭,連著都是搖的鏡頭,看得我眼花繚亂。不要說我們這種還懂點電視的媒體人,自己都看得雲裡霧裡,觀眾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是觀眾,我想他們一定弄不明白,你這三個鏡頭,為啥都是搖的鏡頭剪輯在一塊,讓人看都看暈了。你們的新聞到底想表達什麼?反正我當時是看暈了。”

“有時候從我們剪輯完的成片來看,很多鏡頭與鏡頭的切換之間,沒有任何意義可言。觀眾可能不

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可能有時候也是看得雲裡霧裡。從成片來看,有的是剪輯的問題,有的還是攝

像拍片存在的問題。可能雙方都得審視一下,我是不是把最好的新聞成片,呈現給了廣大觀眾?作為記者,可能你要考慮一下,我是不是把最適宜的鏡頭,都跟我的文字配上了?那麼作為攝像,我在鏡頭方麵,是給記者的文字錦上添花了呢還是添亂了呢?”

“我記得以前上剪輯課,老師跟我們說過,畫麵上的主體,從運動到靜止,或者從靜止到運動的轉換,在電視新聞片中是常見的。如果隨意轉換,那麼鏡頭中主體的變化,有時候就會顯得突兀。”

“我來說一說鏡頭的長度吧。我最近老覺得攝像在拍畫麵的時候,鏡頭不夠長。有時候鏡頭長度,並非是一成不變的,是不是?還是要根據新聞主體隨機應變。比方說我們要表現一個女孩子傷心的哭泣,鏡頭推到她的臉部,完全可以多停留幾秒,說不定她的臉部表情最精彩的一瞬間,就給你捕捉到了,你們說是不是?攝像要有心的話,會關注你記者需要什麼?需要表現什麼?而不是機器扛在肩上,一通亂拍算數。像前兩天小諸葛,給我拍警察學院學生開學典禮,就拍得很不錯,因為之前我已經批評過他,說他拍片不夠用心。那天的拍攝題材,也許是小諸葛喜歡的,所以他拍攝起來用心了。回來以後我看素材,明顯感覺小諸葛那天的拍攝超水平發揮了。而且那天太陽毒辣,太陽底下他整整拍攝了一個多小時,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當然,如果能精益求精就更好了,我可能還要吹毛求疵,那天拍攝的時候我跟他說,要表現家長人多的畫麵。後來我回來發現,觀眾席還是沒有一個搖的鏡頭,沒有更好地體現6000多人的大場麵。不過總體來說,小諸葛那天的拍攝,我個人是非常滿意的,因為他給我拍攝了100多個畫麵,我挑選起來都覺得自己太富裕了。有那種終於脫貧了、發家致富的感覺。”

“我們記者在組接每個鏡頭的時候,該如何確定它的長度呢?歸根結底,就是要考慮觀眾收視的需要。如果你還不明白,那麼就把你自己當成一名觀眾。如果你已經看清楚、看明白了,那麼估計觀眾應該也差不多看明白了。既然看明白了,那麼鏡頭就應該切換,再延續下去,就會形成拖遝的印象。如果觀眾沒看清楚弄明白,我們的鏡頭就切換了,那麼觀眾就有倉促、急迫、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如何決定每個鏡頭的長度?我個人認為,有布局長度、有景彆長度、也要有情緒長度。”

今天的新聞部例會,真是一次時間長的例會。等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11點了。

我們的記者們,還是很可愛的。雖然平時工作累了乏了倦了,時不時會發點牢騷,但是對於自己

目前所從事的這份職業,多數人還是很熱愛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傳統媒體成為圈子裡麵不受待見的一個群體。

有一些跳槽到新媒體的記者,說傳統媒體必死,唱衰傳統媒體。對此,曉旭並不讚同。

曉旭心想,如果有一天我離開電視台了,那也應該是有所眷戀的,何必唱衰老東家呢?那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今天曉旭收到了一封,祠堂巷大伯大媽們,寄來的求助信。信上居然還按了紅手印,有10幾個人在上麵簽名。

到底是什麼事情,弄得像伸冤一樣,這麼激動呢?

曉旭打電話過去,了解了一下情況。

大伯大媽們反映的,是蠻平常的一件鄰裡糾紛。

但是如果處理不好,大伯大媽們可能會有一股子怨氣。

原來今年8月份開始,祠堂巷開放了地下車庫,大伯大媽們經常到那裡乘風涼。

但是再過幾天,地下車庫就要關門大吉了,因為有其他居民反對。

曉旭趕到現場,大伯大媽們情緒蠻激動。

“老人們大夏天沒地方活動,天氣熱了連個乘涼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就是在地下車庫裡乘乘涼啊,又不做其它事情。我們犯了哪條罪啊,要把地下車庫給關閉了?”

曉旭不解:“大伯大媽們消消氣。我想問一下,小區裡沒有更好的乘涼地兒了嗎?我覺得地下車庫空氣也不好啊。”

大伯大媽們也是一臉無奈:“如果有更好的乘涼地兒,誰願意選擇地下車庫啊?”

“記者同誌,你看看我們小區,又臟又亂又破的,哪裡有規劃好的老年人活動場地啊?我們選擇地下車庫麼,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當初祠堂巷的大伯大媽們,看中的就是這裡,5單元樓下的地下車庫,畢竟裡麵的溫度,比外麵要低10度左右。

像這種35度的高溫天,隻有待在地下室,才不覺得燥熱受不了。

這裡的居民大多是拆遷戶,家裡房子本身就蠻小的。作為一個拆遷小區,這裡60歲以上的居民,有100多位。

上年紀的一些居民跟曉旭訴苦,說一個人年紀大了,反而喜歡熱鬨,不喜歡孤獨。喜歡跟隔壁鄰居,聊聊家常裡短。

地下車庫的產權單位房管站,前段時間同意把鑰匙交給社區,允許大伯大媽們來乘涼。幾個月下來,大伯大媽們也蠻愉快。

但是現在社區突然通知他們,過幾天地下車庫要關門了,因為101室的蔣師傅一戶人家,極力反對。

大伯大媽們說,當初為了地下車庫開放的事兒,社區也蠻用心的,專門召開了一次聽證會。

聽證會上,醫生、律師、民警、還有房管站的人,都叫齊了。

在大家的協調之下,各方都同意把地下車庫開放。

大伯大媽們,也把一些舊家具搬進了地下車庫,把裡麵布置成了一個休閒聊天的地方。

那麼蔣師傅一家,為什麼要反對呢?蔣師傅見到曉旭他們上門采訪,也是喉嚨梆梆響。

“你說這幫大伯大媽,白天乘涼我也沒意見。可是他們,真是精力旺盛啊。每天晚上10點左右,還會在裡麵大聲喧嘩。你說我住在一樓的,想睡覺的時候,底下還是聽到他們的喧嘩聲,真是要煩死了。這裡是老房子,隔音又很差的,他們這麼吵鬨,你說怎麼受得了,我還要不要休息了?”

蔣師傅的說法,也不無道理。

曉旭了解到,當初車庫的產權單位房管站,是同意把鑰匙交給社區,允許大伯大媽們來乘涼。

但是車庫管理員,還有車庫樓上樓下的居民,都有點擔心。

“地下車庫地上有水的。你看這邊,門都鏽得打不開了,積水多了要堵塞。你再看看這裡,水都滿出來了,這裡都要修補過了。你們聞聞,是不是有一股味道?地下室裡麵有潮氣的吧,是不是有一股發黴的氣味?”

“有的大伯大媽,還喜歡說長道短搬弄是非。說話麼喳喳喳,喳喳喳,晚上傳達室10點鐘關門,他們要吵到10點鐘為止。喳喳喳,喳喳喳,我們又說不來,說說又要吵架的。如果他們說話輕一點,講話講得輕一點,那我們還好商量。可是你呱呱呱地講起來,吵到我們了,我們是不同意的。”

看起來,車庫要變成納涼室,還沒這麼簡單。

房管站儘管也同意交出車庫鑰匙,但是開放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續問題,會冒出來呢?

房管站的一位副站長呂春,在采訪中,也跟曉旭他們說得很明白。

“需要我們房管站幫忙的,比如燈裝幾個都是可以的。那麼裝了燈,如果涉及到電費,那麼日常的電費,誰來支付?我們移交給社區以後,居民有可能會擅自在裡麵,搭建或堆放自己的一些物品。這也有可能會造成鄰裡之間關係不和睦。以後還會發生一些什麼問題呢,現在也很難說。就怕現在是大家找個地兒坐一坐,後麵就怕居民們各自分割地塊。這塊是我的,那塊是你的。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那麼這個車庫,最後有沒有可能再開起來,作為這些大伯大媽乘風涼的地方呢?

在曉旭他們的積極努力下,社區專門為了車庫的事兒,開了個聽證會。

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了大多數居民。讓居民們來決定,到底要不要開放這個車庫?

如果車庫要開放的話,開放時間和注意事項,都要說說清楚。

這次聽證會,不同於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