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帶回來的男孩,正站在窗邊向外眺望,此時已近黃昏,金黃色的陽光斜照在男孩恬靜的側臉,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聽到敲門聲,男孩轉過頭,黑色的頭發柔順地貼服在頭上,白淨的臉蛋上一雙黑曜石深沉的眼睛,讓維吉爾他們一瞬間幻視到了一個月前的森林裡,那個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女孩。
他們太像了,像到維吉爾都忍不住懷疑是同一個人,但父親斯巴達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應該也不會有任何小伎倆能騙到他。抱著仍有些不可思議的懷疑,維吉爾拉著變得唯唯諾諾的弟弟走上前,向男孩自我介紹。
“我叫維吉爾,這是我弟弟但丁,怎麼稱呼你呢?”
“你可以叫我安。”黑發男孩剛聽到問題時,苦惱地想了一下,仿佛這個問題從來沒有在他的預想中,這樣的反應在維吉爾看來不太正常。
男孩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後,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逸地看著他們兄弟倆。
“你妹妹……還好嗎?為什麼不見她和你一起呢?”維吉爾試探性地問道,他能感受到身後但丁抓著他的衣服變緊,有點想把他勒死的跡象。給了自己兄弟一個肘擊,解放自己的領口後,維吉爾翹首以待男孩的回答,這個問題隱藏了一個小陷阱:
除了他們自己和父親知道他們曾經見過那個小女孩,沒有任何人知道。如果這個男孩第一反應是悲傷自己的妹妹不在了,而不是反問在哪見過自己的妹妹……那他就要去問問父親到底知不知道這男孩的底細。
安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像是在談論今天的晚飯吃什麼一樣淡然,歪著頭問維吉爾:“我有妹妹嗎?抱歉,我醒來的時候就什麼也記不得了,隻記得自己叫安,斯巴達大人說我家裡沒人了,我也不知道去哪,才跟過來的。”
詭計多端的小屁孩,有問題問你爹去啊。
安達內心此時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才第一個照麵,陷阱問題就冒出來。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倆兄弟的戰鬥力,但貧民窟的大人聊天時她也聽了一兩耳朵,據說那天把她送回家的樹藤怪在森林裡被砸成了爛泥。
今天幫斯巴達騙小孩爽歪歪,哪天斯巴達不在了,沒了靠山豈不是要被爆打一頓?
做什麼都不能惹狠人,尤其是能把這麼大個樹藤怪砸成爛泥的狠人。
經曆過幾次死亡,她已經深刻感悟,在沒有變強大之前,這個世界的敵人招招帶打斷。她不想成為RPG日係站樁讀條法師對抗ACT即時拳拳到肉的犧牲品。
此時一個名為“失憶”的借口簡直是進入一個新環境的萬金油,什麼新仇舊怨,抱意思大哥,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問你爹呀~
本次“但丁磨礪活動”最終解釋權在斯巴達本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