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一個秘密,他能連接彆人的夢境。
雷獅是金認識的第一個夢中朋友。
“雷獅雷獅!”
陽光,森林,湖泊,構成了夢境的基調,戴著星星頭巾的黑發青年枕著手慵懶地靠在樹上,聽到元氣滿滿的聲音呼喊著他的名字,青年閉著眼沒有回應,隻有上揚的唇角表示他心情不錯。
“雷獅嗷!”金一個飛撲撲進雷獅的懷裡,柔軟的金發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雷獅的下頜,雷獅睜開眼,不客氣的將金圈進懷裡,像一隻護食的雄獅。
金調整了下自己的姿態,興奮地說:“凹凸大賽就要開始啦!我們很快就能麵基了!”
對於雷獅這個夢裡的朋友,金其實很期待他們能在現實裡見一麵。
雷獅好笑地說:“就這麼想和我見麵?”
“嘿嘿,見麵是順帶!”金耿直的傻乎乎地笑道,參加凹凸大賽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找失蹤的姐姐啦!
雷獅挑了下眉,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報複地掐住金的臉。
嗯,意料中的又嫩又軟,手感很好。
金含糊地說:“乾嘛啦,快放開我!”
雷獅冷哼一聲。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說完,鬆開手。
金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地方,“說真話你不高興說假話你也不高興,雷獅你就是個暴君!”
那你也要說對話!雷獅氣笑了。
“我要真是個暴君你早被我抓走關寢宮裡了!”雷獅狠狠按住金的頭,把金鎖在懷裡。
金早就習慣了雷獅這個舉動,和嘉德羅斯一樣,不是喜歡抱著他就是拉著他,總之必須有肌膚接觸。他懷疑這兩人都患有肌膚饑渴症!
撇了撇嘴,金掙脫開雷獅的桎梏,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強調道:“我已經長大了,15歲了!”
雷獅抱著頭懶洋洋地說:“還不是比我小三歲。”
金翻了個白眼,表示不想搭理某個幼稚鬼,“懶得理你,我走了!”
雷獅沒有阻攔,隻是在金離開夢境後重新合上了眼,於是明亮的世界瞬間撕裂破碎,露出了真實的場麵:血色的雷電驟然驚爆,環境是一片荒瘠的岩石區。
離開雷獅的夢境後,金猶豫了下,腳尖一轉,推開了旁邊褐色的門。
瞬間,清風攜卷著白色的花瓣糊了金一臉,馥鬱的花香也趁勢鑽進鼻腔,金不禁打了個噴嚏,然後呸呸吐出幾片吹進嘴裡的花,擦了擦嘴,金抬腳往裡走去。這是一片遍地長滿鮮花的平原,一望無際,望不見儘頭,藍色的天空清澈微醺,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美好。
在眾多夢境世界中,金最喜歡的是安迷修的夢境——也就是他現在所處的夢境世界,安迷修的夢境不像嘉德羅斯那樣霸刀淩厲,也沒有雷獅的專橫獨我,隻有寧靜致遠,溫柔的像泡在溫水裡。所以金很依賴安迷修,在他眼裡,安迷修就像他的哥哥=v=
安迷修: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金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安迷修的蹤影,看來安迷修現在沒有睡覺。沒找到安迷修,金也不好留在他的夢境裡,於是乾脆斷開了夢境聯係,一夜無夢。
第二天,太陽掛在高空了,金才迷迷糊糊醒來,雙腳挨地起就開始呼喚格瑞,結果沒人理他,金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打開了格瑞的門,發現格瑞的桌子上放了張紙條,上麵寫著“我走了”。
金頓時睜開因為困倦半闔的眼,大喊“可惡啊!”跑出了家門,意料之中沒看見格瑞。現在這個點,格瑞早就出發了!
啊啊啊格瑞就是個大騙子!說好的一起走!結果不叫他起床就算了,還一個人偷偷摸摸跑了!
此時,登上飛艇的格瑞突然打了個噴嚏。
金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還是個沒救的路癡,即便給他一張麵麵俱到的地圖,他也能繞個八圈十圈,讓人不得不感歎他腳下的路是有多曲折,所以情況都嚴峻到這種地步了,對著秋留下的鬼畫符一樣的地圖,金能找到路就奇怪了。
所以在迷路了一個多月,眼看著就要錯過凹凸大賽了,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多月前他出發離開登格魯星後就無法連接夢境世界了,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是真的一點後路都沒有。
早知道出發前雷獅問他要不要捎他一程時他就答應了!想起那時候自信滿滿的自己,金恨不得穿越回去打醒自己。
“唉。”發出今天第不知道多少聲歎息,金有點絕望了。就在這時,一個球突然從天上掉下來落到他麵前,金下意識接住。
“咦?”金好奇地看著懷裡的白色金屬球,左敲敲右打打,沒研究出個什麼明堂,就聽見有什麼聲音往他這邊來,轉身才轉了一半,就被一個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手裡的球頓時飛了出去,金自己也踉踉蹌蹌差點摔倒。
“嗚哇!什麼情況!”金揉著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剛想問話,撞他的機器人就猛地撲了上來,緊緊捂住他的嘴。
“噓,彆說話!”
“太晚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金下意識轉頭看去,就在他轉頭的瞬間,有人從背後發動了襲擊,感覺到淩厲的風感,金這時再轉過身顯然來不及了,他向後一仰,以高難度的姿勢躲過了這一攻擊。
這個時候的金就要感謝沒事就喜歡拿他當靶子和練習對象的嘉德羅斯了,不然這一拳頭他吃定了!
金一副“好險好險”的模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生氣地對站在一起的兩人說:“你們乾什麼啊!怎麼可以隨便攻擊彆人!”
維德沒想到眼前的金發小子能躲開他的攻擊,心裡一沉。
不凡身手+來曆不明,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丹尼爾派來抓我們回去的?”
一旁的安特捂著臉驚叫:“什麼?!這麼快!!”
金一頭霧水:“什麼丹尼爾?我就是個路過的啊。”
路人能有你這樣的身手?!
對於金發少年的話,維德是一個字都不信,既然對方是來抓他們回去的,那就殺了他!
眼裡閃過一道殺意,維德一邊解放元力,一邊呼喊搭檔:“安特!殺了他!”
......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身後的能量波釋放出的熱量和炸開的小石子緊迫著金加快自己逃跑的速度。
“我真的隻是個無辜路人啊!!!”金崩潰地大聲解釋:“我又沒撞破你們什麼秘密,你們沒必要追殺我到這個地步吧!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我說!”
維德:“就這麼看不起我們嗎?連能力都不打算給我們見識一下?”
金:“那我也得有啊!”
所以說你們那些花裡胡哨、特效絢爛的能力到底是怎麼來的哇!總不能是凹凸大賽的參賽者吧?參賽者現在應該都在凹凸星球才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過一直被追著打,饒是脾氣再好,金也有些生氣了。
“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不講道理,我可就還手了啊!”
回答金的是一連串攻擊。
“好!你們逼我的!”金咬牙,轉頭看向前麵剛才被轟爛的岩石,加快了速度,衝上去撿了幾顆石子,學著嘉德羅斯的樣子狠狠擲了出去。
維德可不會被這麼直白的攻擊打到,他歪頭輕鬆躲過石子,剛準備開口嘲諷,眼前就‘憑空’出現了又一顆石子。
什麼?!大腦飛速轉動,維德猛地想到剛才金發少年其實扔的不止一顆石子,其實是兩顆!但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混淆了他的視覺......不好,這次躲不過!
石子砸在維德的額頭上,一陣劇痛,維德伸手摸了下,手指上沾上了刺目的紅。
“你惹怒我了!”維德放下手,憤怒地喊搭檔:“安特,彆看熱鬨了!”
以為維德沒有發現自己在劃水的安特悻悻笑了笑:“嘿嘿,知道了。”
麵對維德一個人的攻擊金還能遊刃有餘,但麵對兩個人的攻擊金就非常吃力了,中途還挨了好幾下打。
如果被嘉德羅斯知道自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行,絕對不能讓嘉德羅斯知道,會被打的很慘的!金苦兮兮地想。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這兩個人都有特殊能力啊,而他隻是個普通人!
就在金想著些有的沒的,視線突然一暗,他好像被什麼東西關住了。要不是發現的及時,他差點就一頭撞上去了!所以現在又是什麼情況!那兩個人的新招式嗎?!
外麵
安特:“防護罩?這是那小子的技能嗎?”
維德皺著眉,總覺得這個‘立方體’有點眼熟......等等!
“不對,這能力我以前見過——它的使用者是......”
似察覺到了什麼,維德和安特同時猛地抬頭看向上方,一道純白的身影緩緩落了下來。
“大天使審判長丹尼爾!”
外麵發生了什麼金無從得知,他隻感到自己在這個狹窄黑暗的空間裡沒待幾分鐘,正敲敲碰碰的研究呢,關住他的都東西就突然打開了。
——還好打開前一秒他正好退回身體沒靠在上麵,不然鐵定要摔一跤。
不過說起來......
“你到底是誰啊!”
金身邊矮小的機器人沒有回答,他拿下自己的帽子,對飛過來的白發男人恭敬的微微鞠了一躬。
“丹尼爾大人。”
金:“哈?所以你是誰,他又是誰?等等......丹尼爾?好耳熟啊,誒——剛剛追殺我的那兩個人有提到過!”
看著少年一臉恍然大悟的迷糊樣,丹尼爾不禁勾起唇角笑了笑,溫柔地說:“你好,金。我是凹凸大賽的審判長丹尼爾。”
金睜圓自己大大的藍眼睛,指著自己疑惑地問:“你認識我?”
丹尼爾頷首:“嗯,每一個參賽者我都認識。”
說完,丹尼爾轉頭看向金身邊的機器人:“辛苦了,搬運人先生,多虧你留下的信號我們才能順利追捕到這兩個叛逃者。”
搬運人揮揮自己的小爪子,一臉不好意思。
“嘿嘿,不用啦,我也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罷了。”
丹尼爾笑而不語,又轉回頭對金說道:“淘汰賽馬上就要結束,你可要加油了。倒是搬運人先生正好在這,就讓他送你去凹凸星球吧。”
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一個事。
“丹尼爾......呃,大人,你知道秋嗎?”既然說過知道所有參賽者,那麼是不是也包括他的姐姐秋呢?
看著金充滿希冀的眼睛,丹尼爾微微張了張嘴,然後沉默了一下,說:“金,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有關凹凸大賽的事。你若有疑問,隻能靠自己去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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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警告!副引擎受損78%!”
......
“在堅持一下,就快要到了!小子,抓穩了!”
......
再被飛船甩出去前,金是真的信了搬運人說一定能安全抵達的話;再被飛船甩去後,金忍不住歎了口氣,一邊在空中做自由落體,一邊吐槽:“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
扭過頭,金準備計算掉落位置,好找個安全的方式落地,結果一頭耀眼的金發進入他的視線,金一愣,隨即睜大眼睛,高興地喊:“嘉德羅斯!!!”
“嗯?”聽見熟悉的聲音,嘉德羅斯也顧不上格瑞了,抬頭望去,就看見心心念念的人衝他飛來。
“金?”嘉德羅斯錯愕了一瞬,來不及想太多,忙上前兩步接住飛過來的金。
金一頭撞進嘉德羅斯的懷抱,頓時眼淚直流。
嗚......鼻子,鼻子撞到了!好硬!嘉德羅斯是金屬做的嗎!
“金,沒事吧?”嘉德羅斯緊緊抱著金,緊張地問。
金被嘉德羅斯勒得喘不過氣,悶悶地說:“你再不放開我就有事了!”
聞言,嘉德羅斯下意識鬆開手,金的體位本來就是向前傾的,這下沒了支撐物,便直接向前摔倒,於是嘉德羅斯不得不再一次接住了金,心裡得意呢,嘴上卻諷刺:“哼,渣渣果然就是渣渣,連站都站不好,要是沒我可怎麼辦。”
圍巾下的耳根泛著滾燙的紅。可惜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