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階魔獸就是人類的築基,那二階魔獸,就是人類的金丹期了。
......
大廳裡,幾個長老臉色一沉。
“後山那峰頭獸進階了。”
“本來它就是進階的最後關頭了。”
“後山還有低級弟子嗎?”
“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說著,一名長老從衣袖裡拿出一個水晶球。
......
“我們這樣不太好吧,會死人的......”
“你難道忘了剛剛他們是怎麼羞辱我們的了嗎?!”
“可是......”
“彆忘了,你和我是同夥!”
......
“我先去引開這魔獸,你趕緊跑。”輕塵顫抖著站起來,眼前模糊。
“開什麼玩笑,你現在重傷,我......”
“你留下來隻會是拖累!”輕塵喊道,他看見司徒雷蒼白的臉,語氣軟了下來,“我的意思是,我能拖延更多時間,而且我受傷,也不跑不快。現在你趕緊出去求助,我們的機會還大些。”
司徒雷定定看著輕塵,終是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咬牙離開。
蜂頭獸見狀準備追上去,卻被輕塵攔下。
踉蹌躲過幾個攻擊後,確認司徒雷跑遠了,劍塵這才深吸一口氣,從衣袖裡拿出一顆珠子,珠子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亮,一隻皮毛黑的發亮的豹子出現。
“月曜,你先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我怕一會殃及到你。”黑豹露出獠牙,嘶吼道。
“我知道了。”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著臉,輕塵捂著傷口躲到一棵樹後。
另一邊,無論怎樣跑,都跑不出去,而且不停經過一些熟悉的景物,司徒雷停下腳步,喘息著,閉上眼睛。
幾秒後,司徒雷睜開眼睛,怒火燃燒,“該死,是誰在這裡放了結界!我們來的時候都沒有!”
“怎麼辦啊......我必須趕緊去搬救兵,不然輕塵會......”司徒雷焦急,突然,他低下頭從掛在腰間的袋子裡掏出一顆透明的珠子,糾結了一會,一咬牙,捏碎了。
......
溫和俊秀的白衣青年坐在屋中安靜地看書,突然,青年眉頭狠狠一皺,變了臉色蹭地站起來,他先是閉上眼睛,然後臉色陰沉難看。
他感受到他的弟弟正處在危險之中,按他的性子,要不是真的沒辦法了是不會願意捏碎珠子的。
但是現在,有一個結界攔住了他的勘察,換句話說就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弟弟,但是他的弟弟應該就在那後山之中。
立馬站起身,青年向後山快速趕去。
......
幾番試探之後,黑豹一爪子狠狠拍向蜂頭獸,蜂頭獸瞬間被尖銳的爪子分成了幾塊。
危機總算解除了。
黑豹走到輕塵麵前,輕塵身下是一大片被紅色染紅了的草地。
輕塵已經失血過多暈厥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流血過多死亡。
黑豹趴下,朝輕塵傳送靈力,這樣會減輕一些流血速度。
突然,黑豹的耳朵動了動,黑豹看了眼輕塵,化作一道光射/進輕塵衣袖裡的珠子中。
十幾秒後,人踩在草地上發出的聲響,白著臉的司徒雷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快步走到昏厥的輕塵麵前,從指尖出現一流溫和的水流,水流流向輕塵受傷最嚴重的腰部。
“我暫時減緩了他的流血速度,現在我們要趕緊趕回去,接受治療。”白衣青年嚴肅道。
“嗯,那我們趕緊走。”司徒雷看著輕塵,咬著唇。
......
輕塵蒼白著臉躺在床榻上,現在他的傷勢已經控製住了,但流血過多的昏厥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緩過來的。
此時,輕塵正在夢中。
他又夢到了,那個強大冰冷卻溫柔的人。
那人輕輕摟他入懷,在他耳邊溫柔細語。
他甘願沉浸在這美夢之中不醒。
......
妖豔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本古卷,唇角勾起。
“果然如我所想......千年前,神靈花一族因為各族貪婪而被滅亡,但是......”男人露出一個妖豔致極的笑容,“我卻找到了他們的遺孤......”
“神靈花一族的超強靈體,能夠讓任何修煉之人事半功倍,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遭到滅絕......而現在,這個遺孤將會是我的......最佳......王後。”男人的唇角上揚。
......
“怎麼?你要找的人找不到?”陣淵抱著手,靠著牆說道。
“不用找。”劍塵擦拭著手中淩厲的劍。
“你又不找了?我看你那日還挺急的,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陣淵瞪著眼睛說道。
“他會來找我。”劍塵垂下眼眸。
“你這麼肯定?不過說回來,你要找的那人到底是誰啊?難道是......”陣淵眼睛一轉,“我最近可是聽到一些流言,你猜猜是什麼?”笑嘻嘻道。
“......”劍塵斜睨。
“咳咳......”陣淵感受到殺氣的轉移話題,“放心啊,我絕對支持你的,我從以前就不喜歡那什麼......帝暄的表妹,你是不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吞了一樣。”說著,還誇張的做了一個害怕的動作。
劍塵擦拭劍的手停了下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到零度以下,開始結冰,“不要再跟我提,那個女人。”
陣淵臉上不再是嬉皮笑臉,收斂笑容,“你是認真的。”他肯定的說道。
劍塵沒有回答,但從那雙眼裡便能看出他的答案。
“我知道了。我說過,我會支持你。”陣淵認真的說道。
......
“為什麼他還不醒,已經三天了!”司徒雷大聲問道。
“按道理來說應該醒了的......”白衣青年皺眉。
“唔......”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少年發出一聲呻/吟。
“輕塵!”司徒雷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驚喜的喊道。
那個原本抱著他輕聲細語溫柔溫暖的人,突然變的冰冷寂靜,整個空間被黑暗籠罩。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一眨眼,他就被捆在了一把木椅上。
捆著他的鎖鏈漸漸收緊,死亡的窒息感讓他不禁驚恐的瞪大眼睛。
就在他以為真的要死了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那種窒息感瞬間消失,陽光的味道縈繞在筆尖,他聽到旁邊有兩個人模模糊糊說話的聲音,剛想動一下,卻扯到了傷口,疼的他無法控製的呻/吟了一聲。
“唔......”
“輕塵,你醒了!”熟悉的聲音驚喜的喊道。
可無論怎麼樣想看清眼前這個聲音熟悉的人,都是模糊一片,就像沉入水底,耳邊也是模糊的聲音。
“太好了......已經......你要......懲罰......”眯著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一股困乏之意,像凶猛的海浪一樣襲來,終是抗拒不了,閉上眼睛再一次陷入黑暗。
“怎麼了?”司徒雷見輕塵又昏睡了過去,臉色難看的詢問。
白衣青年皺緊眉頭,在尋思著什麼,突然,臉色大變,“你的朋友還中毒了!”
“什麼?!”司徒雷驚呼。
“而且還是一種難見稀世的毒,我隻在書上看到過,你的朋友和書上描述的情況很相似。原本壓製的毒因為大量失血,爆發了。”白衣青年看著輕塵白的像紙的臉色,沉聲說道。
“那怎麼辦?!”司徒雷急得團團轉,“輕塵他到底中的是什麼毒?”
“如果沒錯的話,是莫草之毒。”
“莫草之毒?”司徒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但是,很奇怪啊......”說著,白衣青年將輕塵的一隻手從被窩裡拿了出來,按在脈博上,閉上眼睛。
“怎麼了?”司徒雷見狀,趕緊問道。
“按書上的介紹,這莫草之毒一般隻針對妖,對人類而言,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白衣青年解釋道,“但是,你的這位朋友......情況卻如此糟糕......”
言下之意就是,他猜測輕塵是妖。
“這怎麼可能?他絕對是人類!不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沒有化作人形!”司徒雷見白衣青年猜測自己的朋友是妖,忍不住反駁。
“所以我也奇怪。”說著,白衣青年將輕塵的手放回了被窩,“我剛剛看了他的經脈,確實不是妖......但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皺眉。
“請你彆這麼說我的朋友可以麼!你也看了,他不是妖!而且,你說的也是一般情況不是嗎?”司徒雷忍無可忍。
“......確實。”白衣青年見司徒雷的樣子,默默把話吞了下去,“小雷,你......”
“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走吧。”司徒雷立馬沉著臉趕人,“對了,那這毒藥怎麼解?”這才想起重點的司徒雷趕緊問道。
白衣青年苦笑,“這毒,恐怕是無解。”
“無解?!”司徒雷跳起,白著一張臉,“怎麼可能!凡是毒藥肯定都有解的!”
白衣青年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莫草之毒解藥的最重要一味藥在妖界,那位藥就是:‘異果’,它在妖界都相當的稀有。”
“......”司徒雷的臉更白了。他低著頭咬緊了牙齒。
“小......司徒雷,你知道的,去妖界是有多危險,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司徒雷打斷白衣青年的話,“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白衣青年臉色大怒,大放威壓,“你說什麼?你要去?你是去找死嗎?”
“那怎麼辦?不論怎樣,我都會救他的,就算非常危險!”司徒雷忍著跪下的衝動,不甘示弱的堅定回答。
“你瘋了?!”白衣青年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是不會讓你去的,你死心吧,不過是一個朋友,你要多少有多少......”
“你閉嘴!!”司徒雷抬起頭,紅著眼睛大吼,“司徒煉!你從來都是這樣!你以為什麼東西都是隨意替換的嗎?你把人的感情當作什麼了!!”
白衣青年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給我出去!”司徒雷指著門,低著頭,一片陰影。
“我......”
“出去!”
“......”白衣青年死死的看著司徒雷,僵硬了十幾秒,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司徒雷脫力地坐在椅子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唇被咬破。
“輕塵,謝謝你。”司徒雷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不用擔心,我會去找解藥,我的命是你救的,更彆說你是我的朋友。說起來,你其實並不知道我的事吧,那日那兩個人對我的辱沒,你報複了回去,其實無所謂的,因為我都習慣了。我的母親原本是司徒家的一個奴婢,因為家主的酒後亂/性,有了我的哥哥:司徒煉。家主因為愧疚,給了母親一個名分,其他孩子該有的丹藥都給了,隻不過多數都被搶走了。直到司徒煉的資質被測試了出來,水係單靈根,地位一下突飛猛進......哈哈哈,很好笑吧......”司徒雷捏緊拳頭。
“更好笑的是,作為他的弟弟,從小那些人都很看好我,但是還真是辜負了他們的看好,我是個廢物!一個五靈根廢物!”司徒雷大笑起來,晶瑩的液體掛在眼角,語氣裡說不出的苦澀。
“以前那些所有的好臉色全都是假的,都是恭維的話,我的資質被測出來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原本一直支撐自己的世界觀突然倒塌,在他們的灌輸下我一直以為我和司徒煉相差不到哪裡去。結果,一個單靈根,一個五靈根......傻子都想得到的差距!”
“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大家都巴不得離我遠一點,父親和那些長老臉色更是難看......呐,輕塵......”司徒雷抬起,露出一個溫柔幸福的笑容,卻脆弱的讓人看到想哭,“謝謝你,願意做我的朋友。”
“如果我還能回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室內一片安靜,昏睡的輕塵當然沒有回答。
“你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司徒雷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卻越擦越多,最後,司徒雷用手臂放在眼睛上,“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喲!”
窗外的太陽依舊那麼明媚溫暖,溫暖的,讓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