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卿不說話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那你為什麼後來改打主攻了？”

“你怎麼知道我打主攻——哦對了，我上次說過。”應雙自問自答，又解釋了一下，“因為我實在沒有什麼打二傳的天賦，被高中時的隊長拉去轉主攻了。”

他扭頭看江見卿，對方的臉色好像沒什麼太多的變化，隻是眼睫的角度垂低了。呃，有點楚楚可憐。這種形容詞用在彆的成年男性身上讓應雙聽到都會恨不得把整張臉皺起來，但用在江見卿身上卻莫名貼切。

“我當初是因為看你打了主攻才去打了二傳。”

啊？

應雙以為自己幻聽，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江見卿的視線仍然盯著屏幕，沒有轉過來。他聲音還是挺平靜的，沒有像臉上流露出來的那麼一丟丟丟的難過：“我高中的時候路過你們排球場地，看到你打了幾分鐘就坐板凳。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是因為你們二傳風格和你不符，於是後來我去學了排球，打二傳的位置。”

應雙聽得腦子亂糟糟的，最後記在腦袋裡的隻剩下一句話：救命，江見卿不會其實是從高中時就喜歡我吧！

對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江見卿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喜歡上自己的呢？

動漫精彩跌宕的劇情已經完全沒辦法攫取應雙一絲一毫的注意力，所有的聲音忽然好像都變得很遠，飄飄渺渺找不到源頭。腦內閃過無數關於高中的回憶——但是沒有一個是和江見卿相關。

他好像是應雙世界的一個透明人，自己揣了些和應雙的回憶，但應雙自己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江見卿看似目中無人的眼中，其實是這樣將一切儘收眼底的嗎？明明他的人設才應該是不將多餘的事情放在心上。

“臥槽！”

淩遠提高了八個等級分貝的尖叫把應雙喚回現實。

應雙剛想罵他“鬼叫些什麼”，淩遠已經克製不住興衝衝地分享所見所聞。

“你們看論壇！之前的那個‘你笑我癡’開始露臉做主播了！”

關許和呂彬也都是“臥槽”一聲，抓緊時間網上衝浪看熱鬨。應雙以前對這種八卦沒有那麼高的興致，但……另一位當事人就坐在自己旁邊，以加害者與受害者的量子疊加狀態出現。

他遲疑了一下，聞到：“師兄，你有興趣嗎？”

江見卿表情有點恍惚，好像還沒從剛才的對話當中抽離出來：“怎麼了？”

應雙語氣放柔和了一點，畢竟“冤枉自己的人在狠狠吃人血流量”這樣的事情對受害人來說應該還是有些敏感：“那個叫‘你笑我癡’的，他利用之前的輿論造勢，現在在做直播。”

他看了一眼江見卿的臉色，好像不是特彆好看：“要不……我們就彆湊這個熱鬨了吧。”想都知道去看他直播的粉絲肯定對傳說中的渣男見青山沒什麼好說辭。

帶著江見卿去看這個熱鬨，這不是上趕著找罪受嘛！

“‘你笑我癡’……”江見卿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