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又生啊 “喂,乾……(2 / 2)

她喜歡方北兩年了。

從上大學開始,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帶著光芒的男生。

辯論賽上他侃侃而談,學校各種大型活動方北都當主持人,學生會的學長學姐也很看好他。

他對誰都是溫和的微笑,對誰都是彬彬有禮。

可和他接觸多了,她才會發現,其實很難有人能夠走進他心裡,窺探他的真實。

方北永遠是那樣,那樣笑著。向外界展示著他的華麗和矜驕,讓人想靠近,但卻不能真正擁有。

直到剛剛,柳迎在方北臉上看見了不一樣的笑,他笑的那麼溫柔,好像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接到對方的電話。

“那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

方北有些疑惑,他剛才的表情很奇怪嗎?為什麼大家都問。

“你說剛剛那個嗎?是我家裡人啊,說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可是我最近並不想談戀愛,所以我就婉拒了。”

柳迎咬了下嘴唇。她怎麼可能聽不出方北話裡的意思,怕她不好意思,所以不想明說,又想拒絕她罷了。

“啊,這樣啊。現在確實還是學業比較重要呢。”

“對啊,我也這麼覺得。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和經曆去好好的經營感情。就這樣和人家談了戀愛,很不負責任的不是嗎?”

“……”

“哎,方北呀。終於找到你啦。”方北聽這聲音有些熟悉,一回頭看,是他從高中到大學都一個學校的朋友,王聞,“妹子啊,彆在一棵樹上吊死呀,這哥們從高中到大學都沒談過一次戀愛,看著人模狗樣的,沒準是個性冷淡。”

“……你才性冷淡。”

“我這麼可能,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啊,有我寶貝的日子天天似神仙!”

“我一直想問阿美為什麼會看上你。沒空跟你說了,我有事兒呢。柳迎,我先走了啊。剛剛我們討論的後續事情,微信群裡再溝通。其實你說的想法也不錯,我回去再跟會長談談。”

“啊,好的。”每當方北正經起來的時候,柳迎都會覺得,這樣的人,她沒有道理不喜歡上的。

“哎,方北,我跟你說,阿美現在是我女朋友!你倆不管之前有什麼事兒,現在都過去了!你先彆走啊。我也有事兒跟你說,”王聞追著方北出了學校,“怎麼跑得這麼快啊,什麼事兒這麼著急?”

“江又生有一個畫本著急用,讓回家幫他取一下。”

“啊?你倆現在真住一起啊?”王聞不可置信,“你倆高中的時候就粘的跟小情侶一樣,倒也正常,不然你也不能和阿美分手了……你慢點跑啊,你以為誰都像你腿那麼長啊?”

方北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關鍵字眼,突然停了下來。

“哎呦!”王聞差點兒撞在方北身上,“你乾嘛啊!”

“有事快說,其他亂七八糟的,少說。我跟阿美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就像你說的,都過去了。”說完,他稍微放慢了點速度,繼續趕路。

“哎呦,你怎麼這麼敏感。其實就是這周六有個高中同學聚會,這次人很齊的,我來問問你能不能去。”

“呃……”方北算了算時間,“我應該可以,能去。但是又生可能去不了了,他那天有課。”

“……”王聞無語,“真不是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算了,行吧。那周末見了,兄弟。”

“好,周末見。”方北自動忽視王聞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安心走路。

路上收到了江又生的消息。

「又生」:你仔細翻翻啊,旁邊有兩個空白的本子和那本的封皮長得一樣。彆拿錯了。

「South」:好的,收到。

翻出鑰匙,打開鎖時,方北穿的白色短袖後背的位置已經有些濕了。

三十度的夏天,怎麼能不熱呢。

門打開時扇起一陣風,屋子裡熟悉的味道朝著方北撲麵而來。

是什麼味道方北也說不準。

所以他覺得是這江又生身上的味道,大概是江又生常用的水竹味身體乳的氣味,聞了讓人安心。

好像一聞到這個味道,方北就知道,他到家了。

方北不總進江又生的房間。

雖然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們都習慣性給對方留出自己的空間。

方北進到江又生的房間,這裡的水竹味兒更濃,好像每個角落都染上了江又生身上的味道。

方北發了條微信給江又生,交代他已經到家了。

江又生還是像平時一樣,平淡地回了個“嗯”。

方北小心翼翼地找著東西,發覺最上層的東西大多都積灰了,唯有這一個藏在右邊角落裡的畫本,乾淨的讓人生疑。

他怕找錯了東西,便想翻開看看,裡麵是不是江又生所說的人物畫像。

黑色的封麵被方北輕易翻開,裡麵白花花的紙張慢慢張翻,一張張畫像映入進方北的眼睛。

方北看不懂這些,草草翻到了最後幾張。

而這最後的兩頁紙裡,他看到的都是同一位少年。

這少年在江又生的筆下是如此鮮活。最大的一幅,占了整頁的畫紙。

那位少年趴在桌子上,輕輕的笑著,露一顆虎牙,把自己的半張臉都埋進羽絨服裡,發燒到臉都燒紅了,卻還是笑著。

這個男孩兒擁有一顆眉下的小痣。

那一顆與方北眉下一般的小痣。

他記得很清楚,這是高二那年他帶病參加音樂節的那天。

至於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隻因為某一刻的江又生印進了他的記憶裡。他不太記得那是自己的樣子了,隻記得坐在他旁邊的江又生看著他時,圓圓的眼睛明亮,仿佛有點點碎陽。

又生那麼冷淡的一個人,看他的眼神卻酸軟。

方北一瞬間好像有無數能量,他笑的惡劣,跟又生說:“我們又生第一次公開唱歌,我死也要必須捧場啊。”

可方北不知道,那年的冬天很冷,可江又生以為是個暖冬。

他滿頭冷汗,卻還要在台下為了他放棄精英形象放肆呐喊的樣子,又何嘗不是刻在了江又生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