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 我的出生(1 / 1)

1984年夏,江南小鎮的某個小村莊,在媒婆的極力遊說下,顧家阿公阿婆同意將自家唯一的女兒嫁給5裡地開外的一戶王姓人家的三兒子。沒有戀愛,沒有相處,甚至沒有正式的見過麵,顧家唯一的女兒沒有任何自己的主見,這門婚事就這樣定了。盲婚啞嫁,在那個年代太稀鬆平常了。

1984年秋,領證、婚禮、開席。鬨哄哄、急匆匆,這位顧家女,我的母親,嫁人了。我的母親不漂亮,不聰明,很堅強,很善良,有點固執,十分可愛。如果可以穿越時空,我會拚儘全力毀了這場婚禮!為什麼這麼著急?麵都沒見就答應婚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性格、長相、工作、身體狀況!不是媒婆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外公外婆,你們當年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那個短命的女婿!

沒錯,短命!王家急匆匆的原因就是這個唯一的兒子有著嚴重的心血管疾病,在這個不富裕的農村小家庭,男丁是絕對的生產力。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隻能打些零碎的雜工。倘若要他把自家那幾畝地收拾一遍,當天就能見閻王。就這麼一個人,按理是沒有人家願意嫁女兒過來的,所以王家父母靠瞞靠騙,終於找到了顧家門前。

“外公,當年為什麼要把媽媽嫁給王家兒子呢?”12歲的我不知道問出這個問題會令外公多難過。“唉,我們也是被騙的!他們,根本沒有說他有冠心病!”外公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低著頭語氣中的恨意無比清晰。

1986年春,母親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我的姐姐。兩年後,她成了沒有爸爸的孩子。

“太苦了,沒有辦法啊。”這是媽媽對於我問她二婚原因的答案。是啊,太苦了。一個女人,要照顧孩子,照顧公婆,要上班,還有兼顧家裡那幾畝地,那時的她也才二十多歲啊,婚姻的甜還沒有嘗到幾口,就掉進了苦藥罐裡,掙紮的活,太苦了。所以她想找個人幫幫她,把她從苦藥罐裡拽出來,可惜,故事的發展,是後來這個苦藥罐裡又多了一個人。

我的父親,隔壁鎮上劉家最小的兒子。歸功於劉家二老旺盛的生產力,我的父親在家時排行第八。八個孩子,哪怕是再悉心照顧也會有顧頭不顧腳的時候,何況劉家向來認錢不認人,對於我父親的關懷更是少之又少。父親結婚時已經28周歲了,在那個年代絕對的高齡光棍一條。沒錢、沒車、沒房,顏值不高,工資也不高,但是善良心軟。我母親以王家媳婦的身份招贅了他。

1990年冬,我來到了這個東拚西湊的家,冠以爺爺的姓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