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小貓經常出去闖蕩,回來的話要麼是餓了,要麼就是有崽子了。
“這樣啊,看來你暫時沒有伴了呢。”小葉有些遺憾。
太宰治卻無所謂,他又不是真的貓。
正聊著,另一位老人推門進來了,看到小葉時微微停頓。
“丫頭來啦。”說完他轉身:“我給丫頭拿點吃的去。”
奶奶製止住了他,“不用了,一會就走了,明天丫頭還趕著上學。”
爺爺聞言轉身,去另一個屋子裡洗完手回來後,坐在一旁的馬紮上給自己倒杯水。
三人聊了會家常,天暗下去,小葉也該走了。
她走的時候又擼了幾下小黑貓,跟爺爺絮叨少喝點酒。
“甭管了,走吧!”
等小葉走後,爺爺套上發舊的白手套,又出門去了。
奶奶找了個盆裝了些土放在客廳裡,又找兩個小碗倒了杯水。
去外麵的院子裡點火做飯了。
留下太宰治一喵縮在沙發上,一天下來的精神高強度運轉讓他有些頭疼。
屋裡很安靜,屋外炊煙緩緩升起,他就這麼破天荒的睡了一覺。
吵醒他的是老人的聲音,昏黃的燈光把人照的暖洋洋的,小黑貓先是警惕性的起身,然後又甩甩頭,鳶色的眼睛看著麵前。
奶奶將一個小盆放到麵前,裡麵裝著幾塊魚,熱騰騰的。
“貓貓貓。”老人喊。
太宰治知道是在叫他,就像小葉見麵就跟他“喵嗚,喵嗚”叫一樣。
他喵了一聲,邁著仍然不怎麼協調的貓步下了沙發,示意自己聽到了。
奶奶看著小貓吃下第二塊魚,就去裡屋開始盛飯。
吃過了晚飯後,老兩口打開電視看了一會,裡屋的燈徹底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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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將將亮,客廳的門被打開了,爺爺走出門,推著小車走了。
也許現在還沒到六點,被吵醒的太宰治打了個哈欠,借著貓咪的身子伸了個懶腰,跳下了沙發。
昨晚來的匆忙,他終於有心力觀察一下這個臨時住所。
客廳很大,跟霓虹的不大一樣,下麵鋪著白色的地板瓷磚,很乾淨,房頂很高,左邊牆角放著一些花卉盆栽和幾箱奶。
讓太宰治注意到的是右邊空蕩的牆壁上掛著的畫,它跟這個空間裡的所有東西比起來都有些突兀。
一副裱起來的小魚毛筆畫,畫技不怎麼精湛,有一條魚肚子還畫歪了。
走出客廳,小黑貓站在紅磚堆砌的地上,奶奶又在燒柴火了。
火漸漸燒了起來,鍋也出現了騰騰的咕嚕聲。
仿佛感受到太宰治的目光,老人轉頭,小黑貓的貓頭向右一歪,甜膩膩的喵了一聲。
老人樂了,“你也好奇啊?”
“飯一會就好了。”她又將一個柴火拾起來填了進去。
太宰治退後一步,下意識的想要逃避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他轉過小貓頭,走了幾步,看到了昨天的大狗。
大狗懶洋洋的,一隻眼睜開看他,又閉上,頭一歪繼續假寐。
也許是昨天小葉抱著他,然後大黑狗記住了吧,一點敵視都沒有。
太宰治看著敞開的紅色大門,悄咪咪的溜了出去。
剛走了還沒十米,迎麵撞上一條腿,小貓差點翻了個個。
他還沒回神就被一隻大手提著脖子拎了起來,身子在空中打了個圈,那隻手有些粗紋,手腕上有點突出的青筋。
爺爺將小黑貓扔進背著的竹筐裡,裡麵有不少柴火,卻讓一個腿腳不熟練的小黑貓怎麼也跳不出去。
隻見爺爺走進家門,將小黑貓放到地上,拍拍它的小腦瓜,示意它自己去玩,便走向灶台處將筐裡的柴火倒在地上。
爺爺跟奶奶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太宰治發現隻要自己一想出門,就會被二老拎回來,久而久之,院子裡的大狗也不讓他出去了。
他隻能在客廳躺平,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小貓,無奈歎氣。
說到這又要說一些關於生理需求的問題,老人將小盆裡的土盛滿放到客廳裡,太宰治推測應該是充當用的貓砂。
但是太宰貓貓並不是怎麼喜歡,他還溜達進過這裡的廁所,一個長方形大坑,這讓小貓無限糾結,最後還是戰勝了自己的羞恥心。
生理需求解決後,太宰治在邊沿的牆角處遇到一隻小狸花,狸花貓舔著爪子,看到小黑貓歪歪頭。
“喵嗚。”你是這個家裡新來的小貓嗎?
“喵嗚。”目前算是吧。
小狸花對於太宰治不能離開家門表達了深深地同情和不理解,這裡的貓貓哪個不是在外麵瞎跑,好不自由。
它貼心的教太宰治如何借力跳到房頂,然後從上麵溜出去。
太宰治聽著順手,學著也順手,很快就學會了貓貓的固有技能。
唯獨最後一個小黑貓拒絕了。
小狸花叼著老鼠:“喵嗚。”這個很美味哦,送給你。”
太宰治的嘴不由自主的扯開,“喵嗚。”……這就不必了。
小狸花不理解,當他不識貨,叼著老鼠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元氣滿滿的太宰貓貓伸了個懶腰,走到小院裡,三下五除二跳上了房頂離開,終於有機會觀察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