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微微突起的肚皮和有些破舊的格子衫稱的越發老氣,襯衫囫圇裝在褲子裡,皮鞋似是新的鞋頭下麵隻有略微的折痕,格格不入的襪子套在棉褲上,勒出一道道褶皺,他盯著那道褶皺出了神。
樹影倒退,班車走在顛簸的水泥路上,他回神把頭靠在玻璃上,冰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外麵的溫度好低。
外麵的天空仿佛被灰塵蒙住,感覺下一瞬吸上來的空氣就全是泥土了 。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準確來說是第一次來北方,高低交錯的土丘和“一邊倒”的樹木使整個“世界”都荒涼了起來。
車裡外的溫度差給他了一個完美的畫板,他伸出食指慢慢滑動著,隔開水霧的距離時遠時進,路雖然有點顛簸,但好在沒畫出格太多。玻璃上是一個花字,思來想去,好像也就花字練的爐火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