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也不會這般過激。
顧月覺得這未來太子也怪沒眼力見的,恐怕和沈誠差不了多少。
“哎……”顧月歎了口氣,揉了揉緊皺的眉心。
小姑娘年紀還小,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嚴肅之中多少摻了些可愛。
即便春迎和她一般年紀,也這樣覺得。
“姑娘放心吧,奴婢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春迎是一定忠於自家姑娘的。
顧月點了點頭。
“咱們快回去吧。”
……
一扇門自然是擋不住徐元信聽牆角的。
主仆二人的對話傳入耳中,徐元信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嫌棄了。
阿隨從旁邊的暗處走出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自家殿下的神情。
徐元信瞥他一眼。
“緊張兮兮地乾什麼呢。”
阿隨訕笑:“殿下,東西您沒送出去,回去之後九公主殿下該生氣了。”
徐元信的確是有東西要替徐瑤曦送。
“阿隨,你說,本殿下方才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實在好奇,摸著下巴不恥下問。
阿隨絞著眉頭想了想,很認真地回應:“嗯……聽聞顧家四小姐是最守禮節的,大約殿下這般貿然上門,四姑娘覺得被冒犯到了吧?”
在這樣的事情上,阿隨還是比散漫慣了的徐元信要敏感些。
“最守禮節?”徐元信擰了擰眉,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些什麼,“原來她一見著我就跑,是因為在守這勞什子禮節?”
“哪一條?男女授受不親?”徐元信自己說完,自己笑了,“她才九歲吧,怎麼是這麼個小古板?”
阿隨不敢接這話。
下一刻,果然聽見自家殿下又道:“不過多有些防人之心,也挺好的。”
他家殿下對自己瞧得上眼的人,可是包容的很呢。
若是換一個不感興趣的……
罷了,能讓殿下屁顛屁顛地尾隨了幾日,至少顧四小姐肯定不在這個“不感興趣”的範疇裡頭。
*
侯府中,顧月心裡一邊惦記著事,一邊往回走。
方才鄭氏派人來尋她,說是要讓她去看看院子,她正要過去。
沒想到路上碰上了沈誠。
沈誠與沈凝類似,被沈氏借著顧興為庶子讀書的由頭給送進顧府族學,能在這遇見也不奇怪。
“月兒表妹。”沈誠一見到她,眼神中閃過驚喜。
顧月眉頭一蹙。
今日實是有些不走運,淨瞧見自己不想見的人了。
相比起剛才那個交情不深的,她更不願意見到沈誠。
“表哥。”她敷衍地打了聲招呼,轉頭就要繼續往前走。
“月兒,你怎麼不理我。”沈誠有些懵,三兩步追上她,“月兒,你等等,我有東西給你。”
顧月一聽,更不想停下了。
但是眼瞧著若是自己不停下,沈誠估計便要上手拉人,顧月不得已將腳步放慢了些,“表哥,我不缺什麼。”
她肯定是不會再收沈誠的東西的。
沈誠的笑容溫潤和煦,“我知道你不缺,但是上回阿凝弄壞了你的簪子,說好了要重新送你一個的。”
他說完,便將手伸進袖子裡,要將東西摸出來。
這還是在侯府呢。
顧月站住了腳步,凝眉,剛想和他說些什麼,就聽邊上忽然傳來了沈凝的聲音。
“大哥,你怎麼又和她在一塊兒?”
沈凝氣呼呼地走過來,直接搶走了沈誠剛拿出來的簪子,指著顧月生氣道:
“大哥,你可千萬彆被她給蒙騙了!我親眼看見她剛在外邊與彆人私相授受,轉頭又來接近你,虧的你還被傻傻蒙在鼓裡,對她比對我這個親妹妹還好。”
“什麼私相授受?”沈誠原本正著急從沈凝手裡把簪子給拿回來,不想忽然聽到這麼一句,神色頓時一凝。
顧月一聽沈凝這麼說,便知道方才大約是沒注意好身後,叫她看見了什麼。
但是剛才自己連門都沒邁出去過,始終是掩著門與徐元信講話的,沈凝不會是藏在近處,所以肯定是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也看不見人,如今張口便說她私相授受,自然也是臆測的成分居多。
這般口無遮攔,讓顧月當場就冷下了臉。
“沈凝,注意你的言辭。”
無論是說她與外人私相授受,還是說她故意接近沈誠,都不是什麼好話。
這是在侯府,她都能這麼講話,若是在外邊也這麼口沒遮攔,她自己不麻煩,卻會給顧月惹上一身的腥臊。
沈凝自認抓住了她的把柄,理直氣壯得很,“大哥!”
她想讓沈誠替她出頭。
沈誠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沈凝的話,竟然當真遲疑了片刻,沒有立刻訓斥沈凝,反倒是猶豫著開口:“月兒,方才阿凝說的……是怎麼回事?”
倒不是他不想信任顧月,隻是沈凝是他妹妹,平日裡雖然玩鬨了些,卻從來沒跟他說過謊。
如今沈誠自認是顧月的未婚夫,想著這樣的事情顧月也應當跟他解釋一二,若真是誤會,解開了便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顧月的眼神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