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好看的男子啊……”
徐元信小聲咕噥了一句,耳根微微有些泛紅。
顧月含笑打量著他,又問:“那不知元公子覺得可否引薦呢?”
“這個麼……”徐元信難得的也覺得尷尬起來,掩唇咳了一聲,“其實要見太子一麵倒也不難,隻是近來約莫沒什麼時間,過段時日……我來安排。”
什麼叫過段時日他來安排?
徐瑤曦一下就瞪圓了眼睛,不停給兄長使眼色。
要是顧月知道了他是太子,豈不是直接就等於知道了她是九公主。
誰讓他未經允許就隨便替她也做了決定?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顧月坦白呢。
徐元信對徐瑤曦的眼色視若無睹,隻看著顧月笑問:“這樣可好?”
徐瑤曦看不慣自家兄長諂媚的模樣,撇過頭去,賭氣不看了。
這是真打算和她坦白身份了?
這回顧月倒是真有些驚訝了。
不過要是徐元信真的下定決心和她坦白身份了,倒是也挺好的。
畢竟藏來藏去的,也沒什麼意思。
於是她便道:“若真能如此便最好了,還得麻煩元公子一回了。”
說起來她也挺好奇的。
她倒要看看,身為太子殿下本人,徐元信準備怎麼和她坦白這個身份。
“……不麻煩不麻煩。”徐元信心底訕然。
罷了,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回去翻翻黃曆,看看哪天便將事情給坦白了罷,省得總是把這事惦記在心上,做事的時候縮頭縮尾的,拖得越久反而越不好。
可是,該怎麼安排好呢?
三個人又隨意聊了一些其他的,馬車便已到了顧府附近巷外。
告彆了徐元信二人,顧月便回了顧府。
今日顧月是在山上趴著看雅集的,是以無論如何保持,裙擺多多少少都染上了臟汙。
原本她是準備直接回梧桐苑,換了衣服再去給沈氏請安。
卻不想出乎意料地,沈氏竟然就在梧桐苑等她。
顧月心底暗暗叫遭,旋即便見沈氏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略顯臟亂的裙擺上,原本尚算平和的神情果然一變,唇角緊緊抿了起來。
“一個世家閨秀,成日裡早出晚歸,弄成這種鄉野模樣,成何體統?”
沈氏這次來,真的不是想和顧月生氣,可是一看到顧月這副野丫頭做派,就讓她忍不住想起顧月來曆不明的不堪出身,覺得心堵。
何況這麼多年來,她不是看不出顧月的陽奉陰違,成日裡身邊隻帶著她那個撿來的丫鬟四處胡鬨,可是就因著顧月與侯府其他長輩關係好,自己礙於孝道竟奈何不得,隻能眼不見為淨,暗地裡更加上心地去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
今日她不過偶然過來,就見到這樣的景象,沈氏當真是眼前發暈。
——果然小家的庶民就是小家子氣,即便在高門裡千嬌百貴地養著,也終究是上不得台麵。
“是,月兒知錯。”顧月錯認得很快。
畢竟身上這痕跡無從辯解,全然不符合沈氏對一個優秀貴女的教導。
認個錯而已,又不會掉一塊肉。
沈氏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裡更是發堵。
“我聽說,你今日去了長春雅集?”提起這個,沈氏又是一陣不舒服。
她先前沒有將這事告知顧月,便是不希望她去湊這個熱鬨,誰知道她竟然會自作主張前去,還陰差陽錯耽誤了誠兒的大事。
看樣子沈誠應當是已經來過了。
顧月微微頷首,沒有解釋什麼。
“你和誠兒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沈氏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心平氣和地道。
顧月訝異一刹。
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沒想到沈誠竟然會主動將這件事與沈氏講。
“誠兒的優秀,這麼多年大家有目共睹,從前我未與你明說,你不懂事,生出幾分不該有的心思無可厚非。”沈氏看起來還算講理,隻是說出的那話實在是讓人舒心不起來,“隻要你今後拋掉這些念頭,莫要如今日這般耽誤了你表哥的前程,我便也都可以不與你計較。”
顧月覺得意料之中。
看樣子沈誠的確是把事情給講了,卻忽略了他自己主動提出婚約的事情,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前世她當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麼沒有擔當的男人。
至於沈氏……
“母親,雖不知是誰與您說的這些子虛烏有之事,但月兒問心無愧,從來不懼旁人因此怪罪,若有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的頭上,我也是不認的。”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但她不喜歡沈誠這事,她不希望任何人產生什麼不該有的誤會。
沈氏皺眉,“怎麼,你要說你從未對你表哥動過那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