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冷風拍打著窗子,發出急促的“籲籲”聲。
“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又不是夏天。”
居銘左往後靠,小聲對林潮說。
“你去問老天爺,彆來問我。”
居銘左沒聽清,轉頭問:“你說什麼?”
“他說你去問老天爺,彆來問他。”
居銘左:“我去,大學霸你怎麼接我話。”
許樂京看了看在講台上唾沫橫飛的老師,偏過頭說:“他在睡覺。”
許樂京剛說完,林潮就“唰”地一下,抬起頭,說:“沒睡。”
“…….”
居銘左往前拖椅子的動作一頓,他竟感覺這兩人關係好像還挺好。
林潮拽過居銘左的帽子,把他的身子又扯了回來,問:“你剛剛叫他什麼?”
“大學霸啊,怎麼了?”
“他還能算學霸?成績不是挺一般嗎?”
“你聽誰說的?”
“他本人。”
居銘左無語了。
“這分明就是客套話,你會說自己成績特彆好嗎?”
“考第一我就會。”
“您已經是第一了,新概念第一。”
“找打?”
“居銘左!你給我坐正了!。”數學老師喝了一口熱水,把麥扶正,又說,“你兩再這樣前後桌也彆做了!免得影響周圍同學上課。”
“哎,林潮,你同桌看起來有點麵生啊,怎麼跟我沒見過一樣的呢?”
居銘左: “牛爺…老師,這是插班生。”
數學老師因為被某一四字同學說長得像牛爺爺,因此而得此外號—牛爺爺,原名熊邵林。
熊邵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叫什麼許樂京的,我聽你們班主任說過,二中來的吧?”
“要我說,二中的學習環境比三中不知道好了多少,怎麼就想不開轉來三中了呢?”
講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笑什麼?不信你去看看那二中的學生,上課多認真呢,再看看你們,就隻會張著嘴哈哈大笑。”
笑得更大聲了。
“不說這個了,新同學自我介紹過沒啊?”
“沒—有—”
熊邵林:“你們班主任估計忙忘了,那這樣,你現在上來自我介紹一下。”
隔了個過道的同學提醒道:“牛爺爺當了三十年班主任,老習慣了,你順不順著他意都無所謂。”
許樂京點點頭,站了起來,走上講台,把名字寫在了黑板上。
“許樂京”三個字端莊秀逸,落落大方,清冽而有情,蘊意悠長,正是字如其人,唯美中動人。
這是林潮第一瞬間的想法。
居銘左稱讚道:“字寫得真好啊,不愧是學霸。”
林潮見居銘左誇許樂京,心裡有些不爽,諷道:“就這?天下字寫得好的人多的去了。”
居銘左:“你彆忘了我們是理科班,字能寫成這樣很不錯了,你看看你自己的,狗爬一樣。”
林潮隨手抓起一本上學期的生物書,翻開其中一麵,拎到居銘左跟前,說:“看到了嗎?這才是我真正字,還跟你說的是狗爬一樣?”
居銘左敷衍道:“好好好,您字天下第一絕。”
林潮抱臂在胸前,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許樂京輕輕笑了一聲,沒有人注意到,隨後他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好,我叫許樂京。如今,我作為一名轉校生,希望能和你們好好相處…”
說到“你們”的時候,許樂京的目光轉向林潮,林潮與他對視上,一個激靈迅速移開視線,隨後才想起,他憑什麼不敢和許樂京對視?
林潮重新抬起眼,迎上許樂京炙熱的目光。
良久,許樂京沒再說話。
發現不對勁的同學都隨著許樂京的視線望去。
俞曼笑嘻嘻地用筆頭戳林潮後背,說:“哎,你看他不順眼?”
熊邵林在這個時候耳朵特彆尖,他聽了俞曼的話,聲音又大了幾分:“林潮,你要關照新同學啊?”
熊邵林聲音本就很大,前幾個月又配了個藍牙小蜜蜂,擺在展台上,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林潮都有點受不了這嗡嗡的震鳴,不知道坐在展台跟前的同學每天受的什麼罪,也不知道站在熊邵林身邊的許樂京怎麼能做到麵不改色的。
林潮揉了揉耳朵,回應道:“昂,我會好好關照他的。”
熊邵林輕蔑地一笑,惹得全班再次笑起來,他說:“誰信你的話那可真是見鬼了。”
“新同學,你下去吧,回座位去。”
許樂京走下講台,坐回林潮旁邊,趁著熊邵林回頭寫字的間隙,悄悄對林潮說:“我是鬼。”
林潮:“閉嘴,上課。”
中午放學前一分鐘,居銘左把一張便利貼貼在林潮桌上,下課鈴一打響,老師還沒離開,他就飛快地衝出門口,帶起一陣勁風。
俞曼用筆戳林潮的後背,說:“喂!中午去外麵吃?等不等居銘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