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安,真是雌父的乖雄子。”諾裡一臉溫柔。
“雌父!呼——”
程響突然出現在門口,弓背彎腰,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撐在膝蓋上,嘴裡累得直喘氣。
“你……”
“你和兄長還沒有談好嗎?”
“……”
程安這才注意到,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院裡的夜燈到時間自動打開,昏黃的光線裡,渾身冒著白氣的程響看起來很是可憐。
“談好了,剛準備去叫你。”程安餘光瞥見諾裡雌父驀地氣勢一變,趕緊搶著說道。
諾裡沒拆穿他,起身進了廚房。
程響整個人塌著,一副沒長骨頭的樣子,一搖一晃地走到程安坐的沙發旁,身子一歪,徑直躺倒在地毯上,嘴裡直喊著好累好累,喊著喊著又變成了好餓好餓。
“……”
程安伸腳輕輕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起來坐沙發上,一會兒雌父出來看到你躺地上,又要罰你了。”
“不要……”程響翻了個身,從平躺變成了側躺,“好累啊,我今天跑了有上千公裡吧,比當年在軍校時跑得還多。”
程安突然響起他之前被罰跑的原因,轉頭往窗外看了看,夜色很濃,茂密的灌木糊成了一團深色,嚴實的窗簾又遮去了一大半窗口,看不清石碑在不在。
“你買的石碑放哪兒去了?”
程響頓時哀怨地看著他:“我挖出來放儲藏室去了。”
“……”程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去接昱中將回家都不告訴我,”程響氣得從地上坐了起來,“還故意看我的笑話!”
“看著我被雌父罰跑步你也不幫我。”
程響越說越委屈,越想越委屈。
“……”
諾裡雌父要罰他,程安哪裡敢幫。經驗之談,幫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跑,程安是雄蟲,又沒有雌蟲那麼好的體能。程響跑完第二天跟個沒事的人一樣活蹦亂跳繼續作死,他卻得跟個複健的病患一樣癱上三天。
他才不傻。
但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
那時剛與諾裡他們熟悉起來,剛滿3歲的小程響和現在一樣總是因為各種調皮被諾裡雌父懲罰,他見不得那淡綠色的圓眼睛泛淚花,就護著他。
結果倒好,因為他對蟲族常識的不了解,倒是成了程響的幫凶,開始了兩人一起被罰的生活。
那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好久,直到程響察覺到他的體能跟不上他了,才終於放過他。
現在,那隻小雌蟲可憐巴巴的圓眼睛已經變成了淩厲的長眼,又像過去那般眼淚汪汪的望著他。
“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程安解釋。
“真的不是故意的?”程響湊近,兩眼微眯,視線緊盯著程安臉上的表情。
“……”
“要吃飯了,雌父一會兒就出來,你起來,趕緊上去換身衣服。”程安低頭看了看光腦,看著廚房的方向說道。
程響:“!”
程響悲憤:“你心虛!”
程響委屈:“兄長你就是故意的!”
程安正在想借口解釋,就聽到廚房諾裡雌父的聲音。
“程響!不想吃晚飯就出去跑步!”
程響瞅著不敢看他的兄長小小“哼”了一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