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響不是一個人上來的。
程安打開門,看見跟在程響身後的高大雌蟲,心頭瞬間提起警惕。
“兄長,昱中將真的沒有以前的記憶了?”程響滿是焦急地問,眼睛不停在房間裡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在浴室,”程安側過身讓程響進入房間,轉而上下大量了一番還站在門外,望著他滿臉是笑的雌蟲。
“請問你是?”
“程安閣下,我是科恩。”科恩彎腰向他行了個禮,起身後繼續說道:“我和閣下當初在首都星第一高級學院認識過,閣下還記得嗎?”
“當年閣下說的話,我都做到了。”雌蟲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微彎的淺紅色眼睛裡裝滿了期許,“現在我有資格成為閣下的雌侍了嗎?”
雌蟲的話一下讓程安愣在了那裡。
畢業多年,他有關於學院的所有記憶都已經很模糊了,更不要說隻是其中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蟲子。
不過他記得在初等學院的那段時間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沒有人管他看書,也沒有人打擾他看書。後來到了高級學院,總是有蟲子過來打斷他,有的是問路,有的是對他手裡的書好奇,還有的要請他喝水。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他絕對沒有答應哪一隻雌蟲,說要娶他當雌侍!畢竟在學院那會兒,他還曾把雌蟲當兄弟相處過一段時間,他又怎麼可能說要娶自己的兄弟呢!
“你……”
“啊——痛痛痛!”
程安剛要說話,正在浴室裡幫昱中將洗澡的程響突然哀嚎著從浴室裡衝了出來。
他剛衝到門邊,身後猛地伸出一隻手“噗通”一聲把他按趴在地上。
“啊!”
程響趴在地上,把臉轉向程響看不見的一側,徹底不動了。而把他壓趴下的罪魁禍首飛快地轉身又回去了浴室。
……
房間霎時一片安靜,程安能聽到一樓乘客劫後餘生的歡呼聲,走道上工作人員的腳步聲,還有,程響強忍著痛不願說的吸氣聲。
“你不是在裡麵幫他洗澡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程安快步走到程響身邊蹲下,伸手想看看他身上的傷勢,卻又想起自己是雄蟲,他們雌雄有彆。
程安收回了手,看著此時躺在地上的程響狼狽的模樣,還有他手臂露出的皮膚上好幾處滲血的創口,眼裡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能站起來嗎?需不需要叫醫務官上來給你看看?”
“不要。”
程響腦袋動了下,沮喪地說:“好丟臉。”
程安:“……”
科恩上前在程響身上用手指四處按了一下,程響痛得縮成了一隻蝦米蟲。
“沒事,骨頭沒有斷。”科恩收回手說道,“過兩天就好了。”
程響抬起頭,一張被劃破幾處的俊臉對著程安笑得齜牙咧嘴。
程安沒好氣地伸手拍拍他的頭,在科恩的幫助下,把程響從地上扶起來。
給昱中將準備的營養液還沒有用完,正好給他用。
程安換掉營養艙裡原來的營養液,程響被扶著站在旁邊看的一臉肉疼。
“兄長,我這點傷用不著,兩天就好了。”
“進去。”程安看著他,眉頭緊皺,這一身的痕跡看著就礙眼。
不管程響看到營養艙時是多麼的不情願,最後還是被程安壓迫著躺了進去。
這一個安置好了,浴室裡還有一個。
程安擔心再出現程響那樣的情況,婉拒了雌蟲提出的幫忙請求。
“程安閣下,您有時間可以聯係我。”
雌蟲離開前加了程安的光腦號,像是在約時間繼續之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