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原本被攔住還欲發火。但他看清,來人有著耀眼的鉑金色短發和琥珀色眼睛,精致的長相,不可一世的姿態。
因此,他認出攔他的人是景從,立馬泄了氣。
他連忙擺了擺手,沒了原先想要問罪的想法,囁嚅著說:“嘿嘿,小皇子,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你父皇的意思。”
“我父皇的意思?我隻要在父皇麵前提上一嘴,你!還有你身後的家族!怕不是明天就會從帝星上消失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景從挑起一邊眉毛,十分囂張跋扈地說。係統都在腦海裡,讚歎景從的表現。實際上,他背在後麵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他這個真紈絝,不會看穿我這個假紈絝吧……他實在不擅長如此盛氣淩人地,同人說話。
好在,景從扮演的很成功。
“奧德明白!”有豔福也得有命享,惹不起這個小祖宗!奧德怏怏不樂地想,隨後識相地告辭了。
好不容易裝模作樣地嚇退了奧德,景從站在房門前糾結了一會兒:
原身就是A級溫和向精神力擁有者,有能力幫西維爾進行精神梳理。現在情況緊急,很難再找到其他符合條件的人了。
但是,就算他趕走了奧德,中了藥的西維爾若是得不到精神梳理,也會出事。可是,西維爾一直拒絕他人的精神梳理。
他又一直厭惡原身。他覺得原身嬌弱又殘暴,仗勢欺人,是個十分惡毒的皇子。
所以,景從想幫西維爾進行精神梳理,西維爾說不定寧願死也不願意呢。
那就去看西維爾一眼,確定西維爾的意願。要是西維爾不願意,他就不進行精神梳理了。而且,精神梳理也不一定非要身體接觸的……
隻是有身體接觸,效果是最好的。於是景從深吸一口氣以後,堅定地走進了房間。
一進到房間,景從就聞到了淡淡的,逸彌花的味道。他沒太在意。
走到床前,他看著眼前緊閉著雙眼,麵色微紅地側躺在床上,無聲喘息的西維爾。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景從卻莫名覺得熟悉,連帶著心也顫了一下。
“西維爾?西維爾?你還有意識嗎?我想問,你……”
景從臉色微紅,身體微向前傾,小心地用手輕輕搖了搖西維爾。
側躺的西維爾驀然睜開那雙狹長的冰藍色雙眼,眼神銳利的不像是中了藥的樣子。
餘光撇到來人是景從,他像是重新發現了什麼一般,繼而收回手中緊握著的小刀。
西維爾正過身來,清明的雙眼在對上景從眼睛的一瞬間重歸迷離。
景從看見西維爾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還以為西維爾還有意識。於是他想再次詢問他的想法。
西維爾卻好似十分難受,長臂一攬就擁著景從的腰向他倒來。景從驚呼一聲,忙伸著手撐在西維爾的身側。
此時的他們鼻尖對著鼻尖,呼吸間儘是對方身上好聞的氣息,琥珀色的、睜得圓圓的眼睛,對上冰藍色的、蒙著層霧一樣的微微上挑的狹長雙眼。
一個迷茫中帶著驚詫,一個狂熱中帶著冷靜。
冰藍色的雙眼先合上,西維爾用他滾燙的額頭蹭著景從的,十分依戀般。西維爾被暴·亂的精神力折磨著,迫切想尋求解脫。
景從看著眼前的西維爾,竟生不起抗拒的心。他的額頭,也小心地蹭了蹭西維爾的。
單純的景從,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接下來的一切都失了控。原本單純的精神梳理,變得不那麼單純。
溫和向精神力擁有者,隻有在精神世界有優勢。但他們的精神力,卻絲毫沒有戰鬥力。景從麵對狂熱狀態的西維爾,隻有投降的份。
現在看來,就算不想完成劇情節點,也由不得他了。
景從被刺|激得流了眼淚,或許也是疼得。畢竟西維爾下手沒個輕重,而這具身體還是十分較弱的、曆來嬌生慣養的皇子。一開始被攬著的腰,或許也青了。
淚眼婆娑的景從不停地眨著琥珀色的雙眼。一滴淚不禁劃過泛紅的眼尾,緩緩滴落在枕上,濺出了花。
但景從就算被這樣欺負,也牢牢記得,要幫西維爾進行精神疏理。
從腦子調取傳輸過來的世界常識,還有係統給的資料,景從發現自己應該對西維爾進行深層次的精神梳理,才能讓西維爾暫時安全無恙。
於是,景從先試探性地,用精神觸角輕輕地觸碰西維爾一下,又受驚似地想縮回去,卻被西維爾的精神力緊緊纏住,被迫交融在一起。
也許得益於景從是個A級溫和向精神力擁有者。他們現在,竟然沒有絲毫精神力要發生排斥的跡象。
甚至,他們的精神力契合得過分,就好似一體,分開才是異常的情況。
貧瘠的大陸在這一晚上有春風渡過,風沉浸在新生的群草組成的波浪之間,滿是柔情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