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喬魯諾準備的禮物是一支有金色瓢蟲鏤空花紋的鋼筆。如果是送給和他一樣年齡的男生的話可能有點太成熟了,但是給喬魯諾就毫無違和感……很適合黑bang教父的氣質,所以也非常貴,你的積蓄全花在這上麵了,如果是以前,你絕對不敢相信自己會花那麼多錢買一隻鋼筆。
好在喬魯諾很喜歡,不,他好像過於喜歡了……你在被男生托到餐桌上的時候慌亂地想。雖然你已經不會再因為過分的親密發抖了,但還是有些緊張。你聽到喬魯諾在你耳邊輕聲說:“閉上眼睛,小姐。”
……什麼?
你呆呆地閉上眼睛,感到身下的桌子在塌陷,不安地抓住喬魯諾,他成了你唯一的依靠。男生笑著安撫你:“不要怕。”你失去平衡拉著男生倒下去,卻被藤蔓一樣柔軟又堅韌的東西托住了。喬魯諾輕柔地撥開你散亂的劉海,你的睫毛受驚一樣顫抖著,卻仍然聽話地緊閉雙眼,他在你的顫動的眼皮上落下一個羽毛似的吻。
那感覺很癢,你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開。
喬魯諾無可奈何地放過你,溫和地說:“可以睜眼了,小姐。”
你發現自己原來真的躺在藤蔓上,桌子變成的藤蔓編織成秋千的樣子托著你。所有家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盛開鮮花的植物,客廳堆得滿滿的,像一個荒誕又浪漫的夢境。可是微風吹起白紗的窗簾,你分明聞到淡淡的香氣。那些植物都是真實的,又在夕陽裡蒙上一層虛幻的微光。
浮塵明明滅滅裡,你看到金發的男孩微微俯身,他的麵容像神明一樣冷淡而俊美。金色的睫毛底下,寶石一樣的綠眸含一種柔軟濕潤的憐愛注視著你。
你像開在藤蔓上一株纖弱的花,連風路過都要變得柔和,以免驚擾到你幽深的黑瞳。
喬魯諾把一隻純白的百合插在你的發間:“回禮。”
你不由得懷疑是不是連他也是虛幻的。
或許你真的在做夢,從遇到喬魯諾開始,你就在做一場不可思議的夢。是不是其實你早就在那天就以荒謬的方式死去,連帶那邪惡的血脈,肮臟的命運。這場夢是你生命最後一次的逃避,是你為自己編織的安魂曲嗎?
你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摸他,被男生拉著貼在臉上。他柔軟的臉頰輕輕在你手心蹭了蹭,歎息似的說:“不要哭,小姐。”
眼淚沉默地從你蒼白的臉頰滑落,喬魯諾用指尖輕碰,那些透明的淚滴變成粉白的蝴蝶,振翅飛出窗外。
他吻你光潔的臉龐,吻你脆弱的脖頸,吻過你徘徊的靈魂,吻你心臟。
夏天真的來了的時候,你在日本的第一個學期也結束了。考試還算順利,你並沒有花太多的心思。仗助已經在教室門口等你了,他戴著你送的黑曜石耳釘。怎麼說,雖然那非常適合他(主要是因為他戴什麼都好看),但是比起以前那副紫色耳釘,他現在看起來有點壞壞的,更讓人臉紅了。
“學姐,我先回家幫媽媽一起準備東西啦,你記得一定要來哦!”他挑了下眉,“對了,康一邀請了岸邊露伴那家夥,學姐討厭他的話到時候坐我身邊就好。”
他們都不知道你在給岸邊露伴當模特,你覺得還是瞞著比較好,畢竟那太羞恥了。雖然你覺得如果他們看到就會認出你的,可是……就當你自欺欺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