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去上課了。”
你們兩個同時開口。喬魯諾有些錯愕地挑了挑眉:“小姐,你不也沒去上課嗎?”你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他不理解你為什麼自己逃課還要說教他。但比這更重要的是,男生慢條斯理地把被你打斷的話說完:“小姐,你好像需要包紮。”
雖然現在被裙擺遮住,但他剛才短暫地瞥到你大腿上一條條鮮血淋漓的傷口。男生沒有問你是怎麼弄傷的,平靜地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仔細地係在你的大腿。你倚在牆上最後還是沒有拒絕他。
這條手帕又到了你手上,連被包紮的位置都和上次相同。
喬魯諾抬頭望向你:“這樣大概隻能止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拜……我該走了。”你乾巴巴地說,在喬魯諾說出帶你回家之前就慌張地跑掉。
你為什麼每次見了他都像見了鬼?喬魯諾摸了摸鼻子,說實話,這樣的遭遇還是頭一遭。
你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還有你腿上的傷口,看起來是剛剛造成的,而且詭異的整齊,就像你自己弄的似的。他給你包紮的時候,你乖乖地配合他把裙子撩起來,喬魯諾注意到你緊身的牛仔短褲口袋裡鼓起一塊,那個形狀看起來像把槍。
難道你是黑bang的人?可怎麼會有你這樣傻乎乎掛在圍欄上的殺手,他想到你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喬魯諾並不因為你的逃走悵然若失,他總覺得,你們冥冥之中被什麼牽引,一定還會再見。
回到阿帕基家,你解開手帕,血已經止住,但是手帕看起來是沒辦法洗乾淨了。你把手帕泡在洗手池裡,脫掉沾滿灰塵草屑的衣服洗了個澡。
熱水很好的舒緩你緊張的神經。大腿的傷口被浸泡,有一種脹脹的疼痛,你低下頭去看,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但你不是很在乎。
有了武器你就有了底氣,至少這次你不會什麼都做不了了。
喬魯諾他們的經曆對你來說就像一本已經完成的漫畫,你隻能躲在陰影中,躲在對話框背後,躲在無人注意的背景裡,絕不要被命運抓到。
你會靜靜等待,在必要的那個時刻射出打破命運的子彈。
思緒越飄越遠,你困倦地閉上眼睛。
…………
安靜的環境裡,突兀的敲門聲響起來,你驚醒,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來,慌張地裹上浴巾。
會是誰?你一邊思考要不要裝作不在家,一邊輕手輕腳地走出浴室。但敲門聲很快就停了,還沒等你鬆一口氣,隨著門鎖轉動的聲音,門開了。
“找我有什麼事,布加拉提。”
阿帕基上樓一打眼就看到布加拉提站在他門口,顯眼的男人眉頭皺著,表情嚴肅,看起來似乎有事要找他商量。他沒說什麼多餘的話,直接掏出鑰匙開門。布加拉提點點頭,一邊輕車熟路地進門一邊說:“她失蹤了,好像是昨天下午的事。她父親竟然到今天才來找我,原因是他還債的錢不見了,懷疑是她偷走的。”
“哼。”阿帕基默契地馬上就知道對方話裡的“她”指誰,正要告訴男人不用擔心,你在學校上課。可是布加拉提突然僵在原地,回過頭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他:“阿帕基,她還是個學生!你不該……”
“你在說什麼啊?!”阿帕基錯愕地越過布加拉提,看到罪魁禍首的你。
你隻裹著浴巾,赤著細幼的四肢,深紅色的發絲還在滴水,一臉狀況外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