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終於到撒丁島你已經累得像條狗了,真不知道喬魯諾他們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到處跑還不停地戰鬥。
喬魯諾說阿帕基是一個人在翡翠海岸調查的時候被老板襲擊的,所以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讓你比起在納骨堂的時候更加緊張,隻能早早跑到撒丁島守著隨機應變。
但你真不覺得自己到時候能在短時間內想出什麼好方法,所以你得做好不停回溯的準備。
想著,你去藥店買了新的繃帶。臨走的時候,又返回去拿了瓶補鐵劑以防萬一——教堂那次回溯,你因為失血眼前發黑,什麼都做不了。大概是因為你本身就貧血的緣故,儘管及時包紮了仍然很容易因為失血頭暈。如果下次因為回溯暈過去就完蛋了,雖然不知道吃藥能不能立馬緩解,但是聊勝於無,就當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從藥店出來的時候,你聽到有人在喊你,轉過頭,是個小巷子裡擺攤占卜的占卜師。你可沒有多餘的錢給他,也不想在這耽誤時間,可你不知不覺地就在占卜師麵前坐下了——你走在孤單而未知的道路上,除了神沒有人可以幫你。
你當然不信虛無縹緲的神,但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隻能求神拜佛了。
“幫我占卜下明天我想做的事會成功嗎?呃,如果是不好的結果就不用說了……”你怕會被影響,可是如果提前知道的話或許可以避開,等等,你怎麼默認他的占卜會實現了?“算了,隨便吧……”
占卜師輕笑一聲:“年輕的小姐,結果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過程。”他拉過你的手,指尖劃過你掌心的紋路,突然頓住:“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現在應該在學校才對。”
他閉上眼睛,“我看到了,你在課本上寫著什麼……不對,你的身體很虛弱,你應該躺在醫院裡才對,有個……有個金發的少年人在等你。”男人困惑地睜開眼,看向你深黑色的瞳孔:“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命線,人的命運是一條直線,可你的命線糾纏在一起竟然是重疊的,在同一個時間有多個你,這怎麼可能呢?!”
你慌亂地把手抽出來:“彆說了,我不想聽了。”
男人並不放開你,他死死抓住你的手,如同被什麼附身了一樣快速吐出一連串話語:“我知道了,你在不停地製造不同的過去,我勸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你身上的因果線越纏越多,它們打成死結之後你再也沒有掙脫的機會了!你隻想摘下三顆星,可整個天空都會掉下來,你是魚,魚是不能在雲裡遊動的,當你意識到自己不在水中就會窒息而死……”
你猛地打斷他:“所以最壞的結果就是我死掉嗎?如果隻是這樣的代價,我完全可以承受。”
用你自己換三條命,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你早就做好準備。你想要的一切都已得到,你曾一無所有,但喬魯諾給了你一切,你體嘗過愛與樂,你擁有過他,你已經不需要更多了。
占卜師怔怔地望著你,從你那平靜無波的黑瞳望向你靈魂深處,一個向死而生的人,他占卜你的未來毫無意義。
“如果死亡是你所願,好吧,小姐,你的願望沒有懸念地會實現。但是你的願望真的是死亡嗎?”
你的祈願明明是幸福,但死亡不會帶來任何幸福,你毫無疑問會走向失敗,但願在那之前你能醒悟。
占卜師還想再說什麼,你已經消失了,時鐘顯示回到五分鐘之前,他勘破你的秘密。
又一道新的命線勾住你手指。
第二天一大早你就打車去了翡翠海岸,出租車司機半路停下來,威脅你如果不把身上的錢交出來就把你丟在公路上,他想你這樣單獨出來旅遊的小姑娘應該帶了很多錢,一下子起了歹心。你沒有廢話掏出槍指著他的腦袋,冷淡地說:“在前麵放我下去就行了。”
司機滿頭大汗地求饒:“抱歉,我不知道您是……您是黑手黨……”誰會知道你這樣的小女孩是黑bang啊!男人後悔地想他真是個傻瓜,哪有敢一個人出來旅遊的小女孩,你當然不是什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