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蘇特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的態度顯然有恃無恐,好像你非常確定他不會傷害你一樣。既然如此,也沒有這樣恐嚇你的必要了。男人鬆開你,突然露出一點笑。你第一次見裡蘇特笑,你以為他是那種沉默寡言沒什麼感情,讓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性格。
這大概是你對殺手這種職業匱乏的想象,事實上裡蘇特給你的感覺一直都挺符合的。但現在你發現他也有普通人的表情——畢竟他也是人類。
“我會把你交給普羅修特,我們最近很閒,我想普羅修特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坦白。不要害怕,他對待女人足夠紳士,或者你更喜歡梅洛尼?”銀發的男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換了個方法。
裡蘇特看出來你最抵觸這兩個人了。你苦著臉毫無抵抗地選擇投降,但如果要解釋實在太麻煩了,何況有的時候人們比起事實更容易相信謊言。
你裝出沉思的樣子,然後輕車熟路地瞎編:“其實我是被未來的裡蘇特先生送回來的。您也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在未來我們並肩作戰了一小段時間。至於您是如何送我回來的,我不能說,這是那個人替身能力的限製。”
說完,你不管男人信不信,抱著枕頭翻了個身,離開他的控製範圍。
反正裡蘇特沒辦法求證,而你也不會給第二個解釋。
你知道替身。
裡蘇特不再把你當作普通人看待:“你不可能是我的同伴,否則你怎麼會害怕普羅修特他們?”他們的關係非常緊密,如果你和他是共同戰鬥的關係,就算你沒有加入暗殺隊,也沒有理由隻單獨和他有密切的關係。
照你的說法,比起你們並肩作戰,更有可能你們互為敵人。但可笑的是,裡蘇特不認為你夠資格做他的對手。
你背對裡蘇特翻了個白眼,偏偏他懷疑的部分才是唯一的真話。所以你就說了,比起真話人們更容易相信謊言。
你的沉默在他看來是心虛,“想好怎麼編了嗎?”裡蘇特嘲弄地接著說。他並沒有足夠的耐心和經驗來應對你這樣不配合的少女。
男人抓住你的手臂把你拉起來,你馬上乖乖坐好,露出一點委屈的神情:“您以為我的意思是我加入你們了?怎麼可能,我沒有任何戰鬥力,事實上我並沒有接觸過除您以外的其他人。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在很久以後,您在追查老板的蹤跡,我為您占卜了一次。”
感謝占卜師給的靈感,你順暢地繼續說下去,“或許您覺得可笑,我知道您是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的。我是天生的替身使者,我的替身能力是預知,所以與其說占卜,不如說我通過替身能力幫助了您一次。”你記得喬魯諾說的覺醒替身能力的幾種途徑,從中挑了最簡單的一個。
裡蘇特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並不相信你的話,但你似乎對他的事很熟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從你的話裡可以推理出來太多東西。首先,你的替身能力是預知,也就是說用替身能力把你從未來送到現在的另有其人——但如果你是老板的人,他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就是老板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在未來會有一個機會讓他背叛老板,他一直在等待的這個機會終於要出現了。
“既然未來的我會把你送回來,也就代表未來的我失敗了吧。”
你看向沉思的男人,其實你不知道他算失敗還是成功,如果他的目標是乾掉老板,應該成功了,但是他的所有同伴都死了,你不覺得那樣的成功對他來說值得高興,你沉默地點點頭。
裡蘇特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很平靜地接受了,但他的提問沒有就此結束:“現在我們談談你知道的事。按照你的說法,你是來幫助我改變結局的,那麼你現在可以全盤托出了。”男人問出那個他最關心的問題,“老板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