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不明白塞可指的獎勵是什麼,隻能硬著頭皮像對待你喂過的那隻流浪狗一樣輕輕摸他的腦袋。
塞可整個人都包裹在緊身的綠色皮衣裡,隻露出一雙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眼睛——你不知道那布料究竟是不是皮革,隻是摸起來很像,但又非常的柔軟,指尖劃過會感到有一點陷下去的感覺……這讓你莫名其妙地放鬆下來,甚至走神了。
你大概感覺到喬可拉特和塞可是如何相處的了,因為塞可真的很像一隻寵物。
塞可伏在你的膝蓋上,不是這樣的,他想。
喬可拉特不是這樣誇獎他的,喬可拉特的方式要更情緒高漲,更激烈更充滿肯定,讓他感到非常幸福!
可是,好吧,這樣好像也不錯。你的動作輕輕的,像怕弄疼他一樣,可他才不會被你弄痛呢。你溫暖的體溫,還有指甲搔過癢癢的感覺,讓他漸漸有些犯困了。塞可眯起眼睛,變得很安靜。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難道這家夥不說停,你得一直摸到天亮嗎?而且你總感覺他好像睡著了……
說不定真的睡著了……?你猶豫了半天,終於慢慢地偷偷地伸手去摸了摸塞可的眼睛——他的眼睛果然是閉著的,你要就這樣偷偷逃跑嗎?
可是塞可的腦袋壓在你的膝蓋上,你稍微動一下這危險的家夥肯定就會醒了。你歎了口氣,繼續像給貓咪梳毛一樣老老實實地用指尖輕輕從男生的頭頂搔到後頸。
塞可薄薄的眼皮動了動,他並沒有睡著,但他也終於膩煩了這種不痛不癢,不能帶來一點興奮的獎勵了,你心不在焉,他不喜歡。
男生突然抓住你的手,你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弄疼他了。
塞可輕輕嗤了一聲,你大概是自己那麼弱,才會覺得他也很弱。你果然沒辦法代替喬可拉特,你沒辦法讓他除了玩耍什麼都不考慮。
他握住你的手逐漸收緊,你聽到自己手指骨骼被捏得哢哢作響,你毫不懷疑塞可的力氣足以把你所有的骨頭都捏得粉碎,或許他正打算這樣乾。
“你,你太無聊了,我很失望,因為你又騙了我一次,狡猾的,女人。”塞可像野獸那樣撲倒你,“你是成為不了我的主人的,現在,我要給喬可拉特,報仇。”他的膝蓋頂在你胸口,你慢慢陷進柔軟的泥土,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你知道,塞可要殺了你易如反掌。
剛才平靜的一切像夢一樣,你的垂死掙紮宣告失敗。
這情景真讓人絕望。
你有裡蘇特給你的刀片,也有今天才搞到手的槍,而塞可就趴在你身上,毫不在意地把要害暴露給你——可是你卻沒辦法殺了他,他的替身能把一切靠近的東西都變成粘稠的流體。
“你也成為不了寵物的,塞可。”你盯著他的眼睛,報複似的說出惡毒的話,“你是人,你逃不掉人的一切——你又真的舍得拋棄人的一切?你隻不過在騙自己。沒有人永遠做你的主人,最後你還是一個人,一個沒有歸處的怪胎。”
你不想承認你竟很理解這家夥的心態,他自詡寵物隻不過是在逃避人類社會,逃避人類固有的羞恥心,痛苦,和一切責任,他要一個主人替他決定所有的事,然後他便永遠不會錯,錯的隻會是他的主人。
你也多想逃避這屬於人的一切,但現在的你絕不願意拋棄你作為人所得到的一切——那才是你,僅僅是你自己,唯一的你!
塞可狠狠地瞪著你:“你才沒有資格說我!都是你,都是你把喬可拉特殺了!!都是你的錯!!”他連著掌摑了你好幾下,你的牙齒磨破嘴唇,無所謂地對他吐出一口血沫。
你聞到男生身上濃重的土腥味,那讓你的頭更暈了。
“白癡,你如果真的想舍棄一切為什麼不去死啊,是不敢嗎?”你笑著激怒他。
“你知道什麼?!表子!我要把你的衣服剝光把你()爛然後丟到垃圾桶裡,所有人都會知道你隻是一個爛貨!”塞可惱羞成怒地撕扯你的衣服,那些薄薄的布料對他來說脆弱得好像紙張,你在布料撕裂的聲音裡平靜地說:“你以為喬可拉特真的想做你的主人嗎?”